“我哪知,”卢菀将昏在地上的少年翻过来,“嘿呦”一声:“累了,你来吧,带他到湖边用扑扑脸。”
冲了一遍火场,卢菀已经没劲了,脆不反抗,顺着他力前行:“刚才就想说了,你对这宅院怎么这么熟?不是庸南临时委派你来的吗?”
天爷,好大的个,脸又黑乎乎的,竟然还有可。
卢菀开始大力拍他的。
“再说一次,”修明颠了颠
修明:“?!”
人活着活着,总有那么几个重大的时刻,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世界是什么”“我为什么活”“我何时死”这样沉的话题;对于修明来说,他就在这样一个时刻得到了这个思考世界本质的机会。
毕竟没有人会记得他,年幼的自己也无法开门——更何况昏死之前他分明记得房梁已经塌了,又为什么能活来?
那天,他原本应该是死了的。
卢菀满满脸都是外袍上的湖,发漉漉地贴在脸侧,白皙的面容沾了几黑灰,然而在修明里,却不知为什么竟有狼狈的可。
而后开始死命咳嗽。
卢菀:“噗。”
然而就在他刚刚要摸到一个边的时候——
修明全当没听见,他扛着个半大孩在肩膀上,就像着片树叶那么轻松,一手在少年腰上,另一手回扣住卢菀手腕:“不用去湖边,那边有井。”
然而他就是活了,而且修明十二万分地确定,这个世界绝对是真实的。
卢菀明明是柔韧纤细挂的人,此刻骑|坐在修明上,却生生被他大的躯映衬得十分小。
然而即便乖成狗,他也依然却连她说的什么都听不清。
这么多年过去了,修明始终在逃避幼年时火场逃生的那一天,然而在此时此刻,那些陈旧的记忆又鲜活了起来,或许是卢菀将他带火场这一扑,给了他一面对过去的勇气。
他耳畔是大的嗡鸣,面前是女孩愤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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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质问:“你们护卫的都不消防演习的吗?!你是来添的?!”
“你着火了!”他的听觉渐渐恢复,卢菀清凉的声音传他耳朵:“再不拍灭你以后就是光!”
大将军一脸无辜,发上绷起的火星被她大力拍灭,冒一丝细微的灰烟。乖大狗脑袋上冒着小黑烟,满脸莫名其妙。
修明随手呼噜了一把捂在脸上的发,又想起此刻自己还是“小”,呼噜到一半又拉拉发。
“……”修明:“来了来了。”
卢菀心里那因为他火场添而生的气就这么被平顺去了,她拍拍手从他上站起来:“别躺着了,起来背人。”
这个觉……怎么有熟悉呢?
他扑扑衣角的灰,拦腰将那小少年一抱,像扛大包一样抗在自己上;昏迷不醒的少年人肚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一硌,生理地发呕吐的声音。
常年生死的修明被她这样着,平时在外面凶得一批的虎豹豺狼,此时乖顺的像个大狗。
修明翻坐起,单手了被她拍的嗡嗡作响的:“一零二号荒了这么久,他怎么来的?”
“嗳,我说这位!”卢菀又好气又好笑:“我在这边救人呢,你能不能不玩刘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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