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沅怕他气馁,安:“许是成熙怕江山刚易新主,早朝况混,会伤到夫,才不叫夫去的,绝不是别的原因。毕竟夫的能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白倾沅稀里糊涂地想着,本以为自己一睡就是彻底不起了,谁知竟只是个梦。
她和成熙虽没有在明面上合谋过什么,但背地里早就是一绳上的蚂蚱,如今蚂蚱们翻自己主,自然值得聚一聚。
她早早地梳妆打扮好,踏成熙公主府的大门,结果被告知,公主今日一早便去了,倒是驸,被公主勒令留在府里,不许上朝。
顾言观抱着她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能回到什么时候呢?她想。
仄的小屋里意,她浑没半力气,窝在顾言观的怀里,控制不住地往落着泪。
她赤脚榻,抓着泠鸢便问如今是什么年份。
泠鸢以为她是给昨日的变吓傻了,趴在她耳边谨慎:“还不知呢,听他们说那个蜀中商人居然是皇,原来的皇上要将皇位让给他,待会儿世他们朝回来,就该有新纪年了。”
朦胧的角瞥见床边桌上的一碟饯,她越过它们,向往地望向窗外。
清晨第一缕光透过纱帐照来的时候,白倾沅醒了。
“好。”他怎么敢拒绝呢。
重生没有了,蓄着发的顾言观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梦里虚幻泡影,灯火通明,一觉醒来,她还是溃烂地一塌糊涂。
她吃不苦的药,他便特地跑山为她寻了甜腻的饯来;她嫌弃时常卧在榻上难受,他便任劳任怨地替她拭,给她时不时地翻翻;她白日里睡得多,夜里就总噩梦睡不着,他便亲自抱着她,哄着她,每晚抵足而眠。
将她轻扶起来,叫她靠在自己的膛上,再用被裹好,翼翼小心地搂着她,好似在抱一件易碎的瓷娃娃。
睛闭上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细若蚊丝的声音再次传顾言观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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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今晚的月亮一定很圆。
“知了。”
他们都不说话,沉闷静谧的气氛叫人再次昏昏睡。
陈玉卿温和地替她添一茶,自谦:“县主说笑了,我有什么能力。”
外渐渐天光大亮,日升,昨夜一场小雨过后,万皆是晴朗可亲。
顾言观角浸一滴泪,无声地顺着脸颊落,滴白倾沅漆黑如墨的发。
“梦里你是有发的。”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特别喜。”
“顾言观,我好困啊,你再多说些话,哄哄我,好不好……”她难得一气能说这么多话,虽然也是断断续续的。
窗外月温柔如,泻几缕在窗边的桌上。
可是就这一个字,她也听不到了。
她还能再见一次,蓄着发的顾言观。
冷里的火,祈华殿里的明灯,安街上的酒楼,兰坊上的戏……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
“我梦见你了。”
原来还会回来吗?那些真的都只是梦吗?
只是刚醒来不过半个时辰,又耷拉着睛要睡。
她知,这个时候自己的已经很弱了,自从被顾言观捡回来之后,她便一连好几日,日日卧在榻上,动弹不得。
“不许上朝?”白倾沅笑眯了,吃着陈玉卿煮的茶,却半不给人留面。
“你有!”白倾沅不许他谦虚,夸赞,“去岁年底暴雪来临前,若非夫提前预料到了此事,陈家怎能如此平安。”
她门一清醒气息,四肢百骸皆在晨光叫嚣着舒畅,泠鸢上来:“今早成熙公主派人来请您过去,说是想留您在那用个午饭。”
顾言观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看着她哭的同时,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也不在乎什么药膏不药膏了,他只能抱着她,有一没一地轻抚着。
回到十七岁吧。
回到刚京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夜半惊醒了,可没有一次是这样难过的。
是啊,召未雨死了,陶宣无能,江韶华该皇帝了。
陈玉卿没没尾地摇着脑袋,自己也不明白成熙的用意。
这段时日,顾言观可谓将她照顾地无微不至,不仅时时为她煎药药,就连吃饭喝也都亲自喂她。
白倾沅动了动手指,想要试着自己抬起手臂,可是太难了,她真的什么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