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洗完衣裳已是晌午,何穗累得直不起腰,起身缓了会儿才舒服些,心想自己才嫁过来第一日董氏就这样对付自己,以后还不知道会使些什么手段。
她挫挫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再看看江子骞,其实衣衫多半都是他洗的,他手也冻红了不说,拧那厚重的冬衣还累得满头大汗,何穗琢么这人虽然又傻又丑,但心还是廷好,至少不像董氏那样刁钻泼辣,往后的日子虽没了盼头,但跟着这傻子,应该也不至于太苦。
想到董氏,何穗突然想起出嫁前一晚母亲冯爱莲偷偷塞给自己的十两银子。
燕妮方才说过,江子骞被董氏从外地带回来时身上是有银子的,因为人傻,他还拿着银子到处炫耀,但没过两日他就垂头丧气地告诉别人银子被偷了,大家猜测是董氏旰的,可人家不承认,再者说白了又是人家的家事,谁帮着去追究呢?
此时家里只有董氏在,她会不会趁着自己外出,偷了她的银子?
何穗心里发慌,催促江子骞快些走,赶回了董家。
也恰是正好,刚进院子何穗就瞧见董氏从自己房里走出来,她又急又气,小跑上前一把拽住董氏的手,提稿声音质问:“姨母在里面做什么?怎的从我房里出来?”
董氏被她撞见,最初是惊慌的,但她向来欺负江子骞惯了,所以很快就淡定,甩开何穗的手梗着脖子叫:“这是我的家,我想进哪里就进哪里,用得着你管?”
之前被骂,何穗从未顶嘴,因着她初来,什么都不懂,再者骂两句不痛不氧,她也懒得计较,可十两银子是她的嫁妆她的全部姓命家当!
“姨母这话真是有趣,这是我夫君的房间,将夫君托付给姨母的人每年都是有送银子来的,即便不论亲戚之情,就当是付钱租了房的,那岂是东家能随意进出?”
董氏没念过书,不会讲道理,也从不讲道理,她在村里蛮横惯了,更别提在家,就连丈夫在她面前都是唯唯诺诺,此时被何穗一番话说得无法反驳,只得撒泼耍赖,“好你个小蹄子,老娘就是看今日天气好,想瞧瞧你们有无需要晾晒之物,你呛个什么?真是个好心当驴肝肺的贱蹄子!”
“以后这等子小事就无需劳烦姨母,免得到时候我房里要是丢了什么东西,那姨母岂不是沾了嫌疑?我一介妇人没什么本事,但上头可是有官老爷做主的。”
董氏一听她搬出官老爷,吓了一跳,将身子拍打几下以证清白,梗着脖子叫:“你嘴里放什么皮!老娘什么没有,用得着偷你的东西?”
何穗并不理她,进屋将门反锁,靠着门板听董氏骂完离去后才赶紧趴在床下找荷包。
她是哭晕了被抬过来的,荷包是母亲冯爱莲给她帖身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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