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不像自己曾经记得的那样纯然的柔弱。
还有,他记忆中究竟被藏了什么东西?封印这东西的是母亲吗?她的教廷禁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的恢复能力很,刚角斗场的时候,有好多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死了,最后还是醒来了,只是以前并不会现“十岁的自己”,也许这变化和他成年期有关?
迷雾重重,他哧了一声,掀开被床,双脚踩在地上。
疑问很多,但他还有另一状态的记忆,清楚记得自己昏过去前还在被追杀,确认彻底脱离危险前他并没有机会好好梳理自己此时的记忆和迷惑。
这是一间低矮窄小的房间,目之所及只有一张的床,门的有些油腻的桌,上面放了一壶,没有人。
看起来不像是教廷的牢笼,应该是个什么破烂廉价的边境酒馆。他哼了一声,看来那个女人没有把自己留给后面的追兵,而是带着他逃走了。
就因为自己那个状态对她不错,她就能冒着风险救他,这蠢女人。只不过……不知她发现自己已经变回正常后会不会后悔。
利维恶意地揣度着,因为想象中那张柔和小脸上的惊慌表而愉悦,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天晚上黑暗的车里,被鲜血染红的那个挑衅的笑脸。
他还不知她的名字呢。
他了牙,有些牙。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耳朵动了动。有些熟悉,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利维久违地玩心大起,又拉着薄被倒回床上,合上双,摆一副没醒来的模样。
门开了,破烂的小木门声音刺耳,“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一个轻快的脚步走了来,她应该手里提了什么东西,他听到她“咻咻”地着气,接着木桌也吱嘎响了一声,应该是她把重放了上去。
接着脚步声靠近,她的气味也靠近了。
既像油面包,又像小麦啤酒,带着市井的闹烟火气,让人放松。
她轻手轻脚凑近床铺,似乎是探看了看他,那蓬松柔的气味直直闯他的鼻腔,不知为什么让他松开了眉,神一片柔和。
这熟睡的神骗过了探探脑的黑发少女,她又松了一气,又觉得抓狂,小声嘀咕起来:“看到他换了姿势,还以为他醒了呢……还好没有。不对啊,再不醒我就没钱住酒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