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际闭上眸,一气。
孟声竹招呼张玉笛与程溪,走之前,抛了一个药瓶给杨际。
孟声竹心里的怒火滋滋地往上冒,一方面他本人就瞧不上倚凌弱的人,结果杨际不但欺负了,欺负对象还是个弱的女孩!
杨际试图解释他是存了要吓她的心思,并没有要真的动手,但想到一开始自己确实有这个打算,只是因为她吓哭了才……罢了。
“向她谢?”
“孟队。”
“什么陈老弟……”
张玉笛拿一块绣有梅的杏手帕,递给程溪,温声安抚。
杨际看向自家队,白净俊脸满是迷惑,陈老的弟不就是两个,他哪招惹他们了!
孟声竹声音洪亮,语气严肃:“至于杨际,他既要断姑娘手足,今日我当姑娘面,断他一手一足。此事皆因他而起,与姑娘绝无关系,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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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杨际闷声说。
杨际:???
“张友,还有这位姑娘,此事皆是在教不严,在代整个猎兽队向你歉。”
还都是他目前惹不起的!
程溪接过张玉笛染着淡香的手帕,见好就收,把泪净以后,清澈眸怯生生地看着杨际,一副言又止的表。
“小师妹,你先泪。咱们明堂的人都在这,你觉得受了什么委屈,可以全说来,自有师兄与师为你主持公。”
他觉自己的手臂跟要保不住了。
杨际猛地回看向小声泣的程溪,大脑嗡嗡作响,她说的师父是真的?她说的师兄师也是真的?
孟声竹沉着脸看向杨际问:“杨际,我今日对你作的惩罚,你可有怨言?”
程溪着手帕,看了膀大腰五官毅的孟声竹,又望向低着不发一言的杨际,面犹豫。
在张玉笛与孟声竹的注视,程溪轻声说:“等会不是还要上山吗?就算了吧。”
程溪连睛都没眨一。如果她没有拜明堂,今日遭此痛苦的,就是她自己。
这断臂并非真的废掉,只是暂时脱臼,痛是真的痛,但却不至于成为残疾。以修士的恢复力,再以药,两三日就能修养好。
刚好睁的杨际对上她这无声控诉的神,恼羞成怒,自暴自弃:“我是说了要折断她手臂,也说了要打断她的,但那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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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还威胁说要折她手臂,打断她的……
“小师妹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必有顾及,更不用担心报复之事,有明堂在的一天,小师妹无需担忧安危。”张玉笛鼓励安抚。
“明堂的人?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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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兄弟公然扬言要欺负明堂的人,我却不能坐视不理。”
再者,明堂的堂主陈知秋,在兴山镇乃是链端的者,与五大盟会的盟主可以坐在一桌谈笑风生,岂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胆敢挑衅的。
杨际难以接受,他谢什么?谢她只断自己一条手臂,还是谢她以势欺人?
“谢谢大师兄。”
张玉笛听到他亲承认,脸上笑意霎时褪得一二净,罕见地换上肃然神,看向猎兽队的队,沉声:“小师妹一介女,修为也不,今日若不是我等恰好在这,等这些想法成为事实……”
杨际:就很突然。
“不必了,一一臂,我断就是。”杨际冷冷看着程溪,当着她的面,将左臂与左断去。
张玉笛看向孟声竹。
“别的且不提,小师妹是师父最重视的弟,就是磕着碰着都让师父心疼,要是被师父知了这件事,你们整个猎兽队,难逃其咎!”
“先过去吧,老六跟老九在添置工,应该快过来了。我们这一趟山,顺利的话五天就能回来。”
也就是说只打折一条手臂就可。
杨际耷拉着脑袋,摆一副认打认罚的态度。
“还不向这位姑娘谢。”孟声竹沉声促杨际。
杨际不光践踏孟声竹的为人原则,就连欺负对象的背景,也足以碾死他们这支猎兽队。这波作死要不是被拦,众人怕是连骨灰都得被陈知秋给随手扬了。
黑衣少年懵了一瞬,正想辩解,后脑勺冷不防挨了一掌,还伴随着洪亮的呵斥声:“杨际,你小这是胆了要飞天是吧!?连陈老的弟都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