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撂下铁锹,叫陶月月跟着他赶紧走。
来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周笑这才长松口气,骂道:“一帮臭蛆!”
然后教导陶月月:“看见没有,现在的我们人见人欺,你的手上得沾点血,他们才会怕你,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天色正在慢慢亮起,陶月月问:“咱们现在去哪呢?”
周笑打开陶月月在酒吧偷来的钱包,说:“还有些钱,去吃早饭吧。”
陶月月点头。
街上,清洁工已经开始工作,一些早起的大叔大妈在晨练,走在千篇一律的街头,陶月月有种感触,原来相同的城市在不同人眼中,是截然不同的样貌。
对于周笑这样的人而言,这里就是一座野蛮原始的丛林。
当这样的人坐在审讯室里,诉说自己的经历,警察或许会惊讶得面面相觑,却永远无法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不同的环境一天天累积下来的。
一阵早点的香味飘来,那是个炸油条的摊子,周笑走上前,直接从油锅上面的滤网里拿起一根热腾腾的油条吃起来,说:“二十根油条,四碗豆腐脑。”
“我吃不了那么多……”陶月月小声说。
“你吃多少?”
瞅了一眼又粗又长的油条,陶月月回答:“一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周笑重新对老板说:“二十一根油条,五碗豆腐脑。”
落座不久,餐点端了上来,周笑用三天都没洗过的手抓起油条,往嘴里一推,整根油条便折叠着塞了进去,他大口咀嚼,额头上的一根粗筋时隐时现,不等咽下去又吞吃另一根油条,快要噎死的时候便用手端起热乎乎的豆腐脑,一口干掉半碗。
陶月月心想,他吃的不是油条,是薯条。
旁边有对母子,母亲对孩子说:“慢点吃,别着急,八点半才开考呢!”
“我吃好了。”
“把手擦擦,来,把这瓶升命一号口服液给喝了。”
“妈,我想喝可乐。”
“你把口服液喝了给你买。”
陶月月看着,眼神中流露出羡慕,就算周笑现在放她去参加中考也晚了,她没有准考证,没有参考的资格,周笑说:“还惦记着中考啊,那都没有用,读个大学出来有个吊用,还不是被老板剥削,想挣钱就不能走正道。”
“凌霜不也是大学教授吗?”
周笑一时无语,伸手在旁边老大爷搁在桌上的帽子上擦擦手上的油花,说:“凌霜认识我们的时间比你晚。”
“好吧!”陶月月不想就这个老掉牙的问题展开辩论。
周笑吃完了最后一根油条,这时手机响了,他小声交谈着,挂断之后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成两半扔进辣椒酱瓶子里,说:“走!”
两人来到街对面的小区,通过围墙栅栏往外观察,周笑的谨慎简直要到了神经质的程度,即便约好的见面,他也不会在原地站着等。
周笑每抽一根烟,就把烟屁股插进花坛里的月季花瓣里,祸害完所有月季花,胖大叔拎着一个小书包出现在对面。
周笑一指,“月月,去把他带过来。”
陶月月上前说明来意,胖大叔立即戒备地抱紧书包,“你谁呀!?”
陶月月一指对面,“周叔叔在等你。”
眯着眼看清楚之后,胖大叔这才走过马路,说:“周先生,你怎么走了呀,害我带着这么多现金转了半天。”
“打开瞧瞧。”
胖大叔打开书包,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现金,周笑拿起一沓在手上拨拉着,嗅闻钞票的气味,对胖大叔说:“你妻子已经是死人了。”
“不,是前妻。”胖大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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