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昀:“敦睦兄为官多年,品行如何,有目共睹,我自然是信得过敦睦兄的,也知敦睦兄绝非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辈,今日实在是没了主意,才会请你前来,如今陛要选樊贺氏女为后,这恐怕……恐怕委实不妥,朝中能劝的动陛的,也只有咱们几个老家伙了,我这才想请敦睦兄,咱们三人一去劝劝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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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是一个肯委曲求全、虚与委蛇的人。
余亦承也渐渐听的面肃然起来,明白过来龚昀所言,的确不是危言耸听,沉了片刻,应了。
“我方才瞧了一,那贺大姑娘……生的……生的实在是一言难尽,这般尊容,皇上竟还能说得‘甚好’两个字,说到底,立贺氏女为后,岂不也是为了抬举贺家?这事若传将去,必然朝野震动啊!”
是啊,那年废太垮台,尽未立续储,皇上却也分明已在先帝心中坐稳了储君的位,可只因着一小事,却也仍然能为了持心中所想,惹得先帝龙颜大怒——
王和言及此,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后面的话虽不提了,但龚、余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龚昀听他这么说,才知原来如今居位,把持议政阁首睽之位的敦睦兄……当年竟也和那前几日在朝会上丑态毕的鲁岳有过,不由得有些意外,:“……
两日以后,龚、余、王和王老大人三人,果然又在龚府的茶厅相见了。
龚昀忧心忡忡:“你啊,怎么这样死脑?即便是真了五服,不也还是姓贺么?打断骨连着啊,这门亲事若真成了,届时贺将军见了新后,叫一声堂,那中还能不帮衬着他?日日在皇上耳边枕风?到那时候,主中的是他贺环的远房堂,还是亲妹妹,又有何分别啊?”
王和本已转作势要走了,闻言却顿住了脚步,回看了看余亦承,他脸上笑意敛了几分,淡淡:“前些日,鲁岳被发落了。”
龚、余二人一愣,不知他忽然提那鲁岳什么。
王和看了看他和那沉默不言的余亦承,半晌才缓缓:“元夫、重年,我知你们二人也是一心为国,只是今上的,也过了这么些年了,难不成你们还看不明白么?选后的事,自打当初陛答应时,他心中便早有打算,不是你我能涉的了的,且不必说你我,就是先帝爷来了……”
“赵秉直虽然无甚大才,又刚愎自用,但他那老师鲁岳却与他不同,的确是腹有诗书、明达事理之人,早年间我与鲁岳也曾相甚好,一向觉得他虽脑迂了些,人却不坏,德行也无亏,可后来还是与他分扬镳了,二位可知为何?”
龚昀一怔,:“敦睦兄,你这是……”
龚府茶厅里一片静默。
余亦承涩声:“……敦睦兄的意思,难是让我们冷旁观吗?”
王和:“贺将军年少时得我开蒙,也叫我一声老师,此事元夫并非不知,今日却并不怕我偏私与贺顾,仍叫我来商议此事,是信重于我。”
只是龚老大人万万没想到,他将心中所忧和那的王老大人和盘托后,王老大人却只捻着胡须,摇有些无奈的轻声笑了笑。
王和站起来,拱手:“若无其他要事,敦睦就先告辞了。”
万年船,倘若贺环真的摇一变,从皇上的夫又亲上加亲,成了皇上的妻舅,这可完了……以后贺家在京中,真不知要如何呼风唤雨,为所为了。
“我看此事系重大,如今朝中有些分量,勉还能说动陛的,也不过只有你我、敦睦兄三人,这样,我叫人去樊查一查那贺大姑娘的家世底细,两日后叫上敦睦兄,咱们再议此事。”
王和却摇了摇,:“我正要说,元夫若是为了此事,请恕我不会与元夫、重年共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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