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但他为何不早说?捕头走进来时,原也听得那匪徒的惊喊,但他以为是听错的,此刻见这小孩,也认识这中年,喊他“聂小蛮”,方始确信无疑。
一时他的心头,顿又发生许多想法。他想:侦探名家的举动到底是特别的,怪不得这肉票能够安全出险,原非偶然侥幸的事。他们认识这样一位大人物,果然名下无虚,几名毛贼简直不够他带。我们也算幸运,跟这大人物得了一个现成功劳,那注丰厚的报酬,是稳固了。我不解的,那孩子说什么那副牌不牌,而这些毛贼,何以也认识他是聂小蛮?捕头迅速地乱想,也不暇继续深究,一双充满惊奇的眼,倏而变成满含钦佩之意,立即抢上前来,向这中年的深深一鞠躬,高声道:“哦,先生就是聂小蛮先生吗?久仰之至,佩服之至!”
他忙着说,又忙着用手连连打拱,中年的明白他的用意,连说:“不敢,不敢”,立即也伸手和他握了一握。
世间无可形容的事件很多,眼前的事也算一件。当这捕头先生,和这所谓聂小蛮握手之际,他感觉浑身的骨节,轻爽异于常日,许多汗毛孔内,似乎钻出许多声音,齐说“不胜荣幸,不胜荣幸”。这个聂小蛮,见这怪腔,不禁暗笑,趁势凑近他的耳朵,低低说道:“请你吩咐那位制使先生和弟兄们先走一步,因为……因为我知道,这里还藏着许多黑老。”
此时,这位捕头对于这位金陵第一神探聂小蛮的命令,本已不敢违拗,经不起最后一语,又是从他耳官直达心窝的话,连忙回身说道:“曹制使,请你带弟兄们,押着那八名男女毛贼,先回衙门里报告吧!因为……因为我想审审这里油坊主人,是否有通匪嫌疑。”
那个吓人模样的人,依然呆呆地守着。制使等一径走到先前停车的所在,四面寻那车马,却已无影无踪,以为那青年等不及,故已先驶回去,于是只能押着那些匪徒,安步当车,慢吞吞取道回署。
这里油坊楼上,只剩下二人。聂小蛮见众人走后,估量他们已走得远了,举目望着捕头手内一支簇新的手铳,徐徐问道:“你这铳,是几响,是哪国制造的?”
捕头见问,忙不迭把铳递过来,连说:“这是兄弟新买的……这是兄弟自备的……不可论价!”
铳一到手,这所谓的“聂小蛮”马上就换了另一副嘴脸。原来这哪里是什么聂小蛮,明明是“插天飞”所扮。
记得上一次,他在聂小蛮的手下吃了一个大亏,这一次,他顶着聂小蛮的名头,要在现在吃下这批“货”。自然是有向聂小蛮报仇的意味了。
多年之后,景墨依然记得那一件神秘危险的奇案,尽管时间已经隔得很久了,此刻回忆起来,景墨还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景墨的好朋友聂小蛮,由于怀着一颗锄强扶弱的维护正义的赤子之心,想从偏颇的法网之中给财势两缺的老百姓找一线公道的生机,而他强烈的求知欲又迫使他产生一种对于任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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