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重树陪笑:“只是询问,并非审问,公爷言重了。”
顾青不置可否,迈步走京兆府衙。
后面的韩介等亲卫毫不犹豫抬步跟上,卿重树一,带亲卫京兆府衙似乎有些不妥,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大人的事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幕宾嘴。
这次京兆府招待顾青的规格比较,居然在大堂审案。
顾青走前院,便见京兆府的差役们分两排而立,手里的火杵在地上,威风凛凛目不斜视。
大堂之上,坐在首位的不是宋生,而是一位年约四十许的紫袍官员,官员面严肃,不怒自威,端坐,腰杆笔直,合大堂庄穆的气氛,显得分外压抑,胆稍微小一的犯人走大堂恐怕就会不由自主地跪了。
顾青的胆其实也不大,但实力不允许他跪。
领着亲卫大摇大摆走大堂,顾青首先朝陪坐一旁沉默不语的宋生瞥了一,然后抬正视首位的官员。
紫袍官员名叫李岘,算是一位名臣了,安未曾收复时,李岘官拜扶风太守,后来李亨归安后,李岘受封御史大夫,领御史台监察朝野百官。
理论上,顾青也是被御史台监察的对象之一,顾青摊上事,御史大夫审他正是合理合法。
顾青一脚踏大堂,看到李岘后便明白了一切。
李亨对付他可谓是费尽心机,选的人恰到好。
李岘不仅是御史大夫,而且爵封梁国公,份上与顾青差不多对等,当然,论官职和虚衔的话,还是比顾青稍低一,顾青还兼任太少保,光禄大夫,同中书门平章事等等虚职。
份相当,自然便不必太客气。
见顾青走大堂,李岘皱起了眉,第一句话便有些不善。
“顾国公,京兆府为京畿官署,公堂之上,怎可领亲卫而?”
顾青哦了一声,淡淡地:“我胆小怕死,怕有人行刺,所以亲卫必须寸步不离,这个答案可满意?”
李岘一滞,面悻悻之。
宋生嘴角一勾,忍住笑将扭过一旁。
顾青咦了一声,一脸疑惑:“既然此地是京兆府官署,为何坐在主位上的不是京兆府尹,而是御史大夫?御史台官衙换地方了?”
李岘呆住,意识抬手捋须,半晌才:“本官奉旨问案,此案由御史台主理,坐主位有何不可?”
顾青笑了:“既然是御史台主理,便该在御史台官衙问案,为何坐在京兆府大堂上?李御台,您这可是鸠占鹊巢,坏了规矩,回该给府尹送个红包以表歉意呀。”
李岘终于挂不住脸,怒了:“顾国公,尔也是朝廷重臣,公堂之上还望莫失了面。”
顾青面忽然一沉,冷冷地盯着他:“李御台,今日是拿我当犯人审问了?”
李岘又一呆,这话不好回答,抛开顾青的份不说,单论此案的证据,顾青还真算不得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