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 第456节(2/3)

愈是输不起，才愈不能冒。

顾青翘起二郎，懒洋洋地用小拇指掏着耳朵，良久，悠悠地：“李御台，大家都忙的，要审什么快问，若要定我的罪也快定，证据证人什么的，都拿来，到了公堂上，咱们一切大唐的律法走。”

李岘捋须，神有些尴尬。

李亨目光闪动，：“所以，难民案只是第一步，父皇应该还有一步吧？”

弱势天与势权臣之间的矛盾是无法避开的，只会越来越尖锐，不死不休。

李岘捋着胡须的手微微发颤，直到今日此刻，他才赫然惊觉顾青的分量。

“亨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们这些小谋其实是上不得台面的，顾青有实力可以轻易碾压，我们的这些只是在天人面前突显天受欺的真相，然后……以举国之兵对付安西军才是正，这是无法调和，无法避免的结果，明白吗？”

李岘与王维没什么不同，文人落笔再犀利，也克制不了刀剑加颈时的恐惧。面前这位是名震天的安西军主帅，他和麾的将士们是从腥风血雨中走来的，他们见惯了生死，也漠视了生死。

证据和证人其实早就有，但很明显，此刻不适用了。看得顾青脾很刚烈，若拿虚假的证据和证人，毫无技术量地把难民中毒一案生生扣在他上，很难说今日公堂上会发生怎样的惨案。

江山终究姓李，天臣民仍然心向李唐皇室，他们仍在怀念开元盛世，仍对李唐皇室抱有极大的信心，朝野之中仍有无数人愿意为李唐抛颅洒血。

这一步，顾青必须走得很谨慎，稍有错漏便是万劫不复，不仅自己命不保，更重要的是连累边所有的亲人和人，以及十万安西军将士。

公堂的气氛很僵冷，李岘不知如何开问第一句话，他觉得今日的自己很凶险，一句话说得不对或许便是当场殒命的场，顾青的数十名亲卫仍站在堂外冷冷地盯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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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缓缓：“坐实了顾青不臣的名声，一步便是调拨各地兵京勤王了……”

作为冷静清醒的主帅，顾青不可能像安禄山那么鲁莽，说起兵就起兵，民心若未争取过来，再大的军队终究还是会一败涂地。

李亨睁大了睛，神仍有些迷惑。

顾青的分量就是他手中的权力，不须千军万，仅仅只有数十名亲卫刀，公堂的主动权便被他死死地掌握在手中。

“师必须有名，难民案便是顾青不臣的事实，天人闻之，可执义而讨贼。”

安城表面平静，实际上却已风声鹤唳，隐隐有四面楚歌之势。至于究竟是哪一方陷四面楚歌，目前还不一定。

民，邀买人心，夺朝廷之声望以厚己，甚至不惜毒残害难民，并将祸东引，构陷天于不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说了一番话后，李隆基已然有些气，息了一阵后才慢慢平复来。

那些嘴上说着“舍生取义”，那些在锦绣文章里不停标榜铮铮傲骨的文人们，当他们真正面对刀剑时，很难保持淡定和无畏的神。

“回去后你便秘密旨给各藩镇节度使，包括史思明……亨儿，成败在此一举，千万小心。”

诗才绝艳的王维又如何？在叛军的刀剑也选择了屈服，不得不委于贼。

“顾国公，本官说过，今日是询问，不是审问。”李岘非常识时务地改了主意，他天，但更生

京兆府，公堂之上。

宋生早已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坐在一旁目光空发呆，或许他在思念远方的妻秀儿，也或许在思考今晚与那位十五岁的青楼女怎样快乐的事，总之他的心思本没放在此时此地。

顾青全放松，完全没有朝臣该有的仪态，懒洋洋像一摊泥一样在桌案边，支起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呵欠。

但李岘不到无惧无畏，他的才华在文章里，在治国的韬略里，脱离了这些，他只是个普通的怕死的文人。

顾青掌握了这座城池，可并不见得安西军便能夺了这座江山，相反，安西军其实有隐藏的危机，只是由于天未定，叛军未除，危机暂时没哟暴来而已。

李隆基无奈地叹：“行大事，当有正当之名义，此案的结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天人知顾青权势滔天，架空天，已有不臣之相，天受权臣欺辱之甚，李唐江山危如累卵……”

民心所向，便是安西军的危机。

第六百一十九章 心怀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