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摇:“放了他,跟一个孩计较什么。”
顾青站在车外,沉思良久,忽然:“不去大营了,回城,去李姨娘府上。”
顾青目光温和地看着这位少年,轻声:“有些事,亲所见,亲耳所闻也不一定是对的,你年纪还小,再过十年,你约莫会明白我的意思了,去吧,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为何?我得罪过你?”
顾青被女弟迎门,独自在前堂坐了很久,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窜后院的厨房,自己了几个菜填肚。
定的心志有过短暂的动摇,有那么一瞬间顾青甚至隐隐有些责怪自己多事,如果自己不主动赈济难民,或许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顾青和安西军仍是万人敬仰的英雄,只要脑不犯,民心终究会慢慢收归。
顾青叹气:“李姨娘莫提‘御史’二字,小侄如今听到‘御史’就忍不住想打人……”
吃饱喝足,李十二娘才一脸疲惫地匆匆赶回来,见顾青坐没坐相在蒲团上养神,李十二娘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顾青的表很平和,盯着这位少年,轻声:“是你砸的车?”
别人家的后院是禁忌,但李十二娘的家不一样,理论上说,顾青算是府上的半个主人了,府里百无禁忌,从不对顾青设防。
少年原本愤怒的表渐渐有些迟疑,地看了顾青一,然后转一声不吭地跑远了。
李十二娘最近很忙,不知忙什么,总是不在府里。
“公爷,此例不可开,若不严惩,往后难民有样学样,都来砸公爷的车,若无王法震慑这些刁民,还不知他们会什么事来。”
车城,驶往安西军大营,忽然车外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发砰然响,接着听到韩介和亲卫们一阵刀声,韩介张怒喝:“有人行刺,围住公爷的车!”
顾青在车里没动,只是缓缓问:“砸车的是何?”
韩介在车外面:“公爷,是一块石,从西南方向砸来的。”
韩介在一旁恶狠狠地:“公爷,此人袭击公爷的车,冲撞国公车驾仪仗,是杀大罪,一刀剁了他吧。”
“是。”少年梗着脖。
韩介只好无奈地令放人。
没多久,亲卫策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衣衫褴褛,面带饥,却一脸桀骜叛逆之,神恶狠狠地瞪着顾青。
顾青沉默半晌,叹了气:“这不是行刺,是民愤。”
大概……还是会吧。
顾青终于尝到了被千夫所指的滋味,滋味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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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难免有些不忿,有些怨气,但该的事仍然会,成年人的良知总会伤害到自己,善良总会被旁人的愚昧无知伤得无完肤,可是“善良”之所以被称为“善良”,是因为行善举的人清醒且定地知,自己的事是正确的。
顾青沉默叹息,良久,轻声:“我没有残害你们,相反,我一直在筹集粮救你们……”
好事却没有好报,世事大抵不如意,若时光倒,顾青是否仍会持当初的选择?
韩介又:“派几个人去西南方看看,那人没跑远,速速拿!”
第六百二十章 君臣锋
儿动,几名亲卫飞奔而去。
“我不信!难民营的人都说是安西军投的毒,你们舍不得粮,所以要害死我们,粮留给你们自己吃。”
顾青叹:“你还是个孩,我无法跟你解释清楚,罢了,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都是国公了,就不知注意一仪态?这模样被朝中御史看到了,无端端的又会参你一本。”
军纪败坏,残害无辜难民,我顾青也成了挟天的权臣,那么接来,当然是各路诸侯领兵勤王了,这路熟得很,当年我写的《三国演义》里面就有,雕虫小技竟敢班门斧……”
“我们从北方逃难过来,已经很惨了,你为何还要残害我们的命?”少年愤怒地问。
亲卫们纷纷将车围得结结实实。
顾青仍然摇:“放了他,我这辈对敌人从来不手,官员也好,敌军也好,杀之毫不犹豫,但……我们对百姓始终要心怀敬畏。”
李十二娘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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