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3)

褚珀想通这其中关窍，觉自己的脑瓜简直聪明伶俐。

“你自己没有手么？”她小声嘟囔，抬手将离雀羽他发髻。

那虚幻的影到近前，褚珀意识后退一步，左肩正好抵在宴月亭手臂上，只是停顿这么须臾，虚影已经一把拢住她，将他们两个人都纳了之。

宴月亭见她表变来变去，大约猜到她心中所想多半是与自己有关，没有开打扰她。直到满山鸟雀全都落回枝，空的仙鹤也唳一声，翩翩落地。

它大得叫人本看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大不了祭渣男经典语录：是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不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褚珀确实心了，“那……你要好好带着离雀羽。”

褚珀睛微微睁大，这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活菩萨。

一支离雀羽，就能把他哄骗到手，这得多缺啊。

这么简单就开心了，也太好哄了。

宴月亭直起，轻快：“有劳小师。”

为男主，宴月亭早晚要离开巽风派，不是因为她，也会有别的原因促使他离开，到时候就是他自己离开的，可不是她推开他的。

“你别和她一样……”褚珀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

宴月亭皱起眉，“不劳烦小师，我不需……”

她穿这里，在师父、大师兄、二师，在所有人里，她都必须要是那个“褚珀”。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建立在她是“褚珀”的前提上，就如雾中中月一般，不知何时，就会因为真相暴而崩塌。

他话音未落，大地传来一声似鲸非鲸的啸，悠远而空灵，撞得人整个灵魂都为之一颤，脚隆隆地震动起来，只见夕斜晖中，山雾如海浪翻涌澎湃，一抹庞大的影从大地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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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不息说得对，宴月亭的人设真的好割裂，好矛盾。

从宴月亭态度的转变来看，比起那个小师，他现在对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小师以后还是别叫秦师来给我检查了。”宴月亭说完，生怕她误会似的，又急忙补充，“若是被她察觉我上的勾星刀伤，恐怕对小师不太好。”

他略微侧了，低声：“小师。”

褚珀觉得他就像一只浪动，偶尔被人投，然后就开始心生期待，当得知投的人并不想把它抱回家时，或者被抱回家了，转又将它丢来，就会愤怒失望，走向极端。

——既然不允许人负你，那便等着你来负我好了。

那日他问起是不是专程来和他划清界限的，褚珀并没有直接回答，还有转圜余地。她还可以把自己从死亡路线上揪回来！

他这个样看上去也太乖巧了，连她这个知真相，还听得到旁白音的人，有时候都会不由自主被他的表象所蒙骗，她师父会栽在他上，当真不冤。

“我觉得你需要。”褚珀不容他拒绝，“你的伤早好了，我也能少一个顾虑。”

褚珀愣了，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宴月亭听话：“我听小师的，我会的。”

是因为他知自己不是原来的小师吗？

赤红的尾羽递到前，褚珀意识接住。宴月亭微微俯，垂，发从肩上落，正好落在她手心里，柔而微凉。

被宴月亭猜她不是本人，也许，不全是坏。至少，现在站在他面前，褚珀竟有卸重担的觉，不用再时不时一个激灵，提醒自己要保持人设。

有些复杂，她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相，不能太过简单暴地推开他，得拿好分寸，慢慢来。

宴月亭沉默片刻，听话应好。

褚珀都有一想踮起脚摸摸他的冲动，当然，还是被自己的理智压制住了，“等过两日，我再去找温师兄要几瓶秋玉膏给你。”

褚珀茫然地抬看他，宴月亭中带了笑，“地灵要腾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