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只怕要起来与康娘撕将起来。可是翠娘却不过将衣衫后裙敛起来,噙着一抹笑:“我晓得了。”旋即招呼自己丫鬟要去更衣。
郭翠咬着嘴心一横站起来:“我们郭家岂是人人可欺的?宽宏大量,我也不依。”话里话外嫌翠娘窝。
“不依甚么?”康娘居然施施然走过来,浑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郭翠着手帕:“康娘何苦嫉恨我倒把茶往她位置上倒?如今天凉,着了凉又如何是好?”她咬定了心思要陷害两人,若是康娘赢了那便是懦弱不堪被个贫民女欺负到上,若是大娘赢了那便是康娘偷不成蚀把米,今日两人不是谁都要脱一层。横竖她都能看戏。
谁知那康娘居然抚掌而笑:“这可奇了,我与翠娘一见如故,怎会想害她,翠娘,你觉得是我么?”
翠娘也跟着抿嘴笑:“康娘素来仁善,怎会有那等派?” 俩人相视一笑,竟然像是认识一般,亲亲站在了一,慈姑便:“你先去换衣裳,剩的我来。”亲昵默契倒比翠更像她妹。
“我屋也不过片刻,哪里来的时间走到翠娘椅,又何来机会泼?”康娘问那丫鬟,“倒是你,古古怪怪,屋里只有你一个,板凳上有,再怎么看都是你值当怀疑些啊!”
她目光如炬,盯着那丫鬟,小丫鬟本来心虚,此刻被她盯着登时冷汗涔涔,不敢言语。
千算万算哪里算得上这两人居然一见如故,郭翠银牙咬,心中不忿如滔天浪翻:一个份不明的底层贱女,一个平民的寒门女,也敢跟我叫板。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便刻薄起来:“想来是以类聚,我乡,倒与康娘甚是相合。”
明摆着嫌弃两位娘,叫满座侧目。在座诸位娘们虽然都自矜份,可越是贵人便越不会将这一层区别说来,这是贵门的修养与矜持,哪里像这位郭娘,不不顾说了来。何况这中间还有她自己亲的面,当即各个神古怪,离这郭娘远了些。
满屋正气氛古怪,丫鬟挑起帘,琬珠郡主一脸喜气急匆匆走来:“慈姑,今日外寻你哩,官家封了你乡君,颁旨的侍到了我府上寻你,你还不快去谢恩!”
什么?康娘被封为乡君?屋里空气齐齐一滞。
琬珠郡主适才在外迎客并不知厅里有这样一番异动,只揽了慈姑的手天喜地:“你今儿穿的衣裳瞧着也能接圣旨,用我的梳篦梳洗片刻。”又嘱咐自己的丫鬟:“快去摆香案。”
一叠声地嘱咐,顾不上与厅里诸位打招呼,直拉着慈姑去。
什么?这不可能?康慈姑怎么可能被封为乡君?
只有郡主之女或是了累世重臣的家才能得封乡君,康慈姑,一个乡野在汴京城街卖菜的,她能封为乡君?
有人狐疑起来:“莫不是错了?”
却很快被自己亲娘拍一掌:“作死哦,官家的旨意你也敢嚼?”
有人一拍掌:“我们也跟着去看看不就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