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4/4)

开始蠕动。等仔细看清楚了，包神星“哦哟”一缩脚，浑起了疙瘩。居然是人，密密匝匝的脑袋排着，绿绿的，是还不知从哪儿捡的各类被单，一抖搂就是一馊味飘过来。

“起来，起来，有活儿啦……”老嚷了句，随意踢着，把门的几个踢过一边，让开了一条。王雕拿走了老的电筒，在人堆里刨着，准确地讲是在一堆脑袋里挑着，这个一揪，哎哟，那人哼了哼，没啥反应；那个一揪耳朵，哎哟，那人一哼也没啥反应；再一个就直接了，直接吧唧一耳光，嗨，那人也没啥反应，只是害怕地捂着脸。

“你，过传销是吧？”王雕揪着其中一个，突然问。

那男年纪不大，面无表地“啊”了声。

“过传销的懂纪律，去外面等着。”王雕拽走一个。

东瞄西瞄又瞄上个年龄不大的，他端着那人问：“咋成这鸟样了？年纪不大嘛。”

“网贷。”那人惜字如金，表漠然。

“网贷贷不了多少啊，怎么成这鸟样了？”王雕，肯定是欠得还不上了。

“一家贷不了多少，我贷了七十多家。”那男。

王雕一愣，哈哈一笑，踢了踢那人：“就你了，人才怎么能埋没在这地方呢？”

“老板，工资日结啊。”那人慢慢起，提了个要求。

“常的也不可能找你这货啊。”王雕。

可能就这么一个要求，那人“哦”了声，站去了。

包神星有明白了，这里基本都是这类货，传销被骗搜尽，捎带连亲戚朋友也骗了，没脸回家的；贷一账，本还不上东躲西藏的；赌得倾家产没脸见人的。当然，也有被人骗得一二净，包括份信息也给人骗走的，他们只能在这里苟活，活得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提及。

挑了八个年纪不大、模样尚可的楼，王雕安排着黄飞带着他们胡同上车，没说去什么。那些人也没问，或者不需要问，没有份的人能有活儿，挣果腹之资，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门的时候，看门的东家惯例向王雕伸了手。王雕往他手里放了三张百元大钞。那人也不还价，一握手起来了。王雕倚在门提醒他：“当我没来过。”

“你不来过吗？还不止一回。”老佝着腰，目光肯定在斜视王雕。

王雕又掏两张来，骂：“这些人都他妈你捡回来的，天天卖人都多少年了，棺材本早够了吧？”

老嗖地走了钱，一推王雕骂了句：“，你都没来过，扯什么淡！”

咣当一声，把王雕和包神星关外了。王雕也不着恼，和包神星一人烟，悠悠地往外走。包神星实在捺不住好奇，追问：“雕哥，整这些人有用啊？”

“哦哟，用大了，这些连人都不敢见的货啊，又便宜又放心，事不敢报案，犯事也说不清老板，垃圾人连警察都没治。”王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