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愣了一愣,扶着受伤的皇帝往帘后去:“我们先上药。”
他眉峰微蹙:“安,说话!”
拭了一角的泪痕,许安低认真上药。
但他还是那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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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学医制药,见过不少伤,比这更严重的也不过。她自诩并不是那见人受伤就易哭的人。可这会儿她圈发红,鼻腔酸涩,莫名的绪在心中升腾、泛滥。
“真的?”皇帝一怔,眸中漾起了笑意,竟转将她抱了起来,轻哼一声,“什么叫如果真能到?朕是天,自然一言九鼎。”
他是天,万金之躯,完全没必要替她挡那一刀。
许安偏过了,没再说去,可泪却不受她控制。
许安脸急变:“你疯了,快放我来!你上还有伤呢。”
先前以为她是一味践踏他的真心,现在得知她心里有他,不肯跟着他更大程度是碍于他的份。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适当的退让一些,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许安拨开皇帝的手,将他的衣衫除,他的肩以及背上的伤。伤约莫有快一寸,血还在冒着,雪白的中衣也被染红了一片。
方才她所担忧的,说来说去,也不就是这几吗?
“是不是很疼?”把上等金疮药倒在伤,又用净的巾帕拭掉伤旁边的血渍。许安一面用细布裹伤,一面轻声询问。
许安一气:“肯定作数啊。你要是真能到,我,我又不是铁石心……”
不同于她的满腹心事,皇帝的心还不错。在她上药的过程中,他极为合,连一声都有。
在她这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想过嫁人,因为她不愿安于后宅中,所以她曾经想的也只是招赘。可如果有一个人,愿意放手让她继续想的事、承诺无二、还在危急关以相护,她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
“没有很疼,只是有些困。”皇帝觉得她有大惊小怪,那伤不到一寸,又没伤及心肺。他早前受伤比这次严重多了。可是,看她为他担忧,也还不错。
皇帝伤在后背,不影响走路,但并不拒绝她的搀扶,只是仍低声促:“你还没说作不作数呢。”
难方才石旁边的话,还是在骗他?
前一段时间,她怨怪他。可此时此刻,那些怨气仿佛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酸涩。
“嗯?”皇帝声音不,“什么没必要?你是我妻,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尽伤仍在疼痛,他前有些眩,可他觉好像也不是多么难以忍受。
她的担心焦急稍微取悦了他。他角微勾,对自己说,既然承志那个傻能让她心甘愿共度一生,在她面前承志又有什么难的?就像母后说的,他是男人,又是皇帝,就当是为了多哄哄她。
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旧年的疤痕上,她心里酸涩、心疼和歉然织。
想的事,不设三六院么?”
许安低声:“失血过多是会困的,万幸没有伤及脏。承志,你其实没必要替我……”
前院到后堂距离并不远,许安抬手就去解他外衫,却被他再次住了手。
那是她爹当年留的吧?
皇帝似乎这才想到后背的伤,默默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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