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雪(3/3)

了却没了消息，他们肯定得急死。”

风银偏了偏看向木屋外，：“外面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理就好。”

季风抿了抿，掰过风银的肩让他面向自己，问：“洵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风银不语，季风接着问：“我知你此番重回修界有你自己的目的，你也知，如今我和我整个时风门都是站在你这边，是非对错从来不是人多说说了算，世人欠你的，我会和你一起向他们讨还，但我最怕的就是你变得不像你自己，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洵舟？”

季风有些着急，仿佛腔里有千言万语吵嚷着要和盘托，但不却被什么东西卡住，全然没了从前的辩才无碍轻松自如。

风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问：“原本的我自己应该是什么样？”

低沉的话音让季风觉得自己像是被掐住了咙发声无能，季风听着风银努力维持淡然地话音，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雪夜，那个被冰霜寒雪包裹的清冷少年，从来没真正踏过烟火人间。

风银：“我有错，我有罪，我不该生为阆风人，太过轻松地得到了世人一生都难以得到的东西，我不该逃那场追杀，让一场经不起公论的讨伐迟迟没法彻底结束，阆风人有罪，阆风不该存在于世，打破了那所谓的平衡，，，”

季风觉得风银状态不对，：“不是那样的，洵舟你别这样。”

风银一气，仿佛在压制自己的绪，沉默后用更加冷静的声音：“我曾经也觉得是我爹错了，纵然惘极境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但若神火台的阵法可以维持天安稳，那又何必一定要毁了它。威胁到了天苍生的命，那么世人对我们阆风有多大的怨恨，我也觉得我可以理解，阆风有错在先，虽遭灭族，但修界也几近覆灭，两败俱伤便两相抵消，我以为我作为一任族有责任放这一切，彻底结束这所有的恩怨。”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我有什么资格放，看着族人一个一个死在我前，我却只能狼狈的逃走，躲在雪苍山，苟且偷生十二年。”

落无边空茫的雪原，看似逃离了肮脏的罪恶和血泊，其实是另一折磨，每一片白都在提醒他，他来自那个猩红的夜晚，踏着亲人与仇人的血走，压抑，难以息。

小木屋，柴门，霏雪，炉，海棠，都是向着岁月静好的寓意，可站在树这个白衣少年，生命里只有无尽的风雪。

风银声音沙哑：“我也有心。”

“我的心被扎疼了，很疼，我不能还手吗？”

季风呼一滞，他觉握着他手的指尖温度正在渐渐褪去，他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他，却一时忘了要把手扣，于是最后一温度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