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到狂风无法撼动,倾盆似的坠落,只有被溅起的雾被风裹挟着往廊上飞。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猛地起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走,喊了句“沈前辈”,问:“你看到这里有伞吗?在哪里?”
沈青崖又从银锁飘来,声音朦胧,像是睡了一觉,问:“怎么了?”
季风慌里慌张:“外面雨了,我得去接他回来。”
“外面已经很晚了,”沈青崖说着停顿来,想到黑不黑对他来说都一样,便:“你左边的架上有一把,你要山?”
季风摸索着架拿到伞,急忙去,:“就在门外等。”
沈青崖眉了,无奈地耸耸肩任他去,转回了银锁养魂。
季风撑开伞踏雨中,循着记忆直直地穿过小院推开柴门,才刚踏一步就被惊雷和结界震退到墙角,季风茫然地站了一会,随后沿着柴门蹲去,抱着伞守在窄檐,静静地等。
外面风雨加,一个人太冷,他想洵舟回来能看见有人在等他。
天垣经过俞氏妖兽一劫,已经变得人心惶惶,如今所有人都知,当年意图打开惘极境,放任里面的妖肆人间的阆风一族如今已经卷土重来,誓要报当年灭族之仇,危燕三星首当其冲。
就在今日,许多人亲所见,当年那个阆风余孽银镜少君提着剑一步一步来到危燕三星门前,以一己之力毁掉了整个危燕三星人字门,大大挫伤危燕三星的实力。人人都在传,这是一次警告,接来会是其他人,所有当年参与过讨伐灭族的人都会受到报复,银镜少君毫无人,枉顾人命,无辜的人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的剑。
风银反手握着剑脚步缓慢地往山小木屋走,雨将剑上的血尽数冲刷,只剩一片寒冷的银光闪烁,白衣上鲜红的血迹被染开来,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被衣料不断的挤到衣摆在滴落在地。
他说过要让竟天为他对季风造成的伤害付代价,只是一个人字门完全不够,但他得回去了,不能留季风一个人太久,他的伤还没有好。
回来的路他几乎是尽其所能的加快速度,但到了山,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了脚,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他有些不敢回去。
这满的血腥气,他不想让季风闻到,不想以这副鬼样现在季风面前,像个杀人如麻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