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的扶清没有放帐幔,盯着里面的人移不开,他第一次可以这么直白地看着他,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也是第一次好像可以肆无忌惮。
他的表现让云容觉得他是自己这边的人——理所当然,本来就是,这是他到了大夏王之后见到的第一个襄国故人,心里自然是有些的。
云容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当时这样说应该是为了保他,后面到底有没有到其实不重要。
一只手轻轻抚过他致的眉,指尖微颤着,似在碰无上珍宝,心微悸。
垂着的帐幔散着淡淡的芬芳,里面睡着的是整个华丽殿宇的芯,也带着淡淡的幽香,藏在里面不容人窥。
一只白莹玉般的手从帐探来,像是无意在尖的蝴蝶,姿态随意轻盈,无意间也很优。
淑儿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他单单站在那里,好像整个殿都冻住了,帝王之怒。
“殿要喝?”这个时候他应该去把伺候的人叫来,但是扶清并没有这样。
这样的珍宝,他寻常哪里能碰。
所以第二天他又让淑儿去把人请过来,他倒不是真的想听琴。
他细白的手指还捧着那一方茶盏,正往边送,似乎也想悄悄尝尝那茶的味。
接着里面的人动了动,发一细微的声音,琴声不自觉就断了,扶清来到床榻边,隐约听到云容低低呢喃着什么,像是睡未醒无意识的话,却反复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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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变得很远很远,但是没有停,浮香散金的殿只有琴音,那个弹琴的人好像都成了一抹安静的月白装饰。
他去倒了一盏茶,小心的半跪着端到床前,掀开了那一层朦胧的帐幔,微微把人扶起来,将茶盏送到了他的边。
灯烨烨,一室光影被日华冲淡,只有宝华绡帐影影绰绰,犹如一寸薄影挂在床榻,笼住床榻上人一慵。
淑儿不敢再动作,浑瑟瑟犹如被扼住咽,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霍仪反手季白的剑,一声剑略显刺耳,一刻那跪在床前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自后一剑穿心。
从他的语气明显能听来,云容并没有如言来,那话只是随一说的话,而云容里也确实从来没有乐人。
他睁着,倒在地上,手里的茶盏摔碎在边,霍仪那一把沾血的剑站在他后。
只是没想到他随一句话,他还记到如今。
又睡着的人什么都不知,他又白又还有,慵倦如睡海棠,既秀且艳,在襄王时他曾无数次远远看过他。
但是还没来得及,一剑已穿透来,剑很锋利,血破开只在一瞬,衣襟已绽开一片血。
听他的琴,云容会更加思念襄国,也略微得到瞬间平静,只是听一个襄人奏的襄曲,心中莫名就有一稍微安稳的觉,好像他很快会回到襄国,他们所隔并不遥远。
或许是同为襄国人,还有两人从前还见过这层原因,所以云容待扶清倒不似对这大夏王其他人一样冷淡。
床边的人兀自欣喜沉迷,全然神,因而不知已有人殿。
无功而返恐他受人为难,云容便把人留了,扶清在殿奏琴,他起初听了两声,渐渐就睡在了琴声里。
淑儿看着前这一幕,惊得倒一气,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两步,她一转,脚步猛然滞住,浑一僵。
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似半睡半醒,秀如。
,殿当时还说……”
未几淑儿便带着扶清来了,云容半睁着,过了一会始终没多余的力气起,只能:“今日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声音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困倦。
因为还未痊愈,所以云容的药还没断,现在正是午后懒怠时候,又喝了会让人困倦的药,他整个人上都没什么力气,地卧在床榻里。
他看着云容,似乎在看云容能否想起当年说过的话,但是云容确实忘了,他便自己继续说:“当时殿还说要把才要到自己里去,说才琴很好。”
即便是知这可能是错觉。
因为药云容整个人都有些混沌,好像是醒了,又好像并没有,微微启了一便偏开了脸。
淑儿看向扶清,扶清却说:“才既然来了,自当替殿奏琴,若殿累了才可以在这里等,或者殿不嫌才琴技陋吵人,可伴乐而眠。”
这金贵的小殿自然记不得他了,就如他不曾知王里多少人对他朝思暮想,他只是其中一个。
一影映帘。
但是他赞同自己当年的一句话:“你的琴曲很好。”
云容侧伏在床上都要睡着了,外面才隐约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在午后这个静谧的时刻显得格外的轻巧。
——霍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他的后还跟着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