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云容被扶着躺好,整颗心都如擂鼓似的仿佛随时要来一样,没多久陆太医果然被带了来,云容几句话把担心不已的淑儿打发去之后,这才敢去看来人。
“王兄。”云容抱得很,整个人都埋在他怀中,浑都在发颤,不是在霍仪怀里的害怕,他在云衡怀里,只觉得委屈,这么多日来的委屈痛苦他一人扛着,终于在今日卸在了云衡怀中。
淑儿闻声而,不待她问,云容已先开:“我有些,再去请太医来。”
半晌好不容易整理好激动的心,将玉指环藏好,他对外喊:“来人。”
心思激动的并非云容一人,陆太医也不再掩饰份,直接揭了脸上的易容面。
形不稳的云容险些跌床榻来,好在被云衡扶住搂到怀中,如失而复得的至宝一样捂到怀中。
缩在被里的手中一直握着之前陆太医给他的东西,云容之前还有些奇怪,但拿着这东西,熟悉的让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想,此刻看清了,确定了,不由瞳一颤。
云容可以肯定,是王兄来找他了。
在这里,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王兄,如今他等到了,王兄没有忘记他。
许是太过惊喜,云容坐着愣了一会,泪已不知不觉顺着腮边落,他才喊了一声“王兄”,接着竟直接往云衡的方向扑过去。
一定是这么多年最是护他他的王兄。
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
淑儿自然不敢耽搁,赶去差人请太医,而后再来伺候:“殿好生躺着,太医兴许还没走远,婢让人去追,应该很快就到了。”
手中的玉指环他曾无数次见过,因为最开始这是他让人千辛万苦寻来的,是他亲自送给王兄的。
在大夏的云容心皆死,霍仪杀了他,仅存一线奢望,一余温,那是对回襄国的残念,是对至亲连着血脉的思念。
但霍仪好像丝毫不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对,云容把他当禽兽,他只有冠冕堂皇的假话和。
若世上所有人都误解他献媚惑君,那他信至少还有一个人会明白他的痛苦,会在天人的唾骂声中披荆斩棘来寻他救他。
霍仪确实因为听说云容病了,所以刚从前朝过来,但现在不想再回去了,不过他确实还有些事要理,陪着云容睡过去了便离开。
像是赤足刀尖的人,终于找到了依靠。
但事已至此,他知自己不能不识好歹,既然霍仪这样说了,他难不成还要继续抓着不放,那明显就是自寻死路,于是顺着霍仪的台阶了,没有提之前的事。
而霍仪一走,云容就睁开了。
之前他从没有注意过陆太医,现在想起来每次他看自己的神似乎都带着意,他的神……那是王兄。
陆太医如实说了,并不是什么大病,霍仪就让旁人都退了去,
王兄……光是想到他,云容枯槁荒芜的心就忍不住揪,又是期待,又是张,甚至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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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以为他又开始作态了,赔什么罪,若真的关心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言那番真心,一直以来便不会不顾他的意愿和他那些事。
他的心中还有事,现在霍仪已经把该说该装的都演完了,云容也就顺势说:“王上应该在上朝吧,莫要耽误了,我有些累了。”
霍仪很快就来了,他走得很快,来直到了床边,问已经垂首站在一边的陆太医:“人如何了?”
“云儿病了,孤放心不。”霍仪还记得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但是现在并未得云容答应却见了面,他有几分示好地说,“等云儿病好了,孤给你赔罪。”
“昨夜天凉,孤命人关好了门窗,没想到今日还是受了寒。”他掀了帐关切地对云容嘘寒问,云容则想,仅关了门窗有什么用,若非是他这段日以来的折磨让他落得如此,自己也不可能生病。
看到那张暌违已久的脸的瞬间,云容终于再也忍不住落了泪,像是终于安心了,心底狠狠的松了一气。
他攥了玉指环,捂在自己的心,在这陌生王里早已冷却的心,竟慢慢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