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我……”他脸煞白地嗫嚅着,一句完整的句都说不来。
卢茸将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带着鼻音:“可是他明天不和咱们去京城了。”
卢茸倏地站起,想说不行,我不放心您一个人留在这儿,您必须和我一起去京城,还有小狗也要一起去。可视线落到财爷搭在白瓷盆里的手时,那些话顿时就断在了咙里。
“哥哥在呢,别慌啊,不什么事哥哥都在呢。”
夜里,卢茸像只小动般蜷在沈季泽怀里,被他一轻抚着后背。
“茸茸,咱们去帮爷爷收拾行李。”沈季泽甩着还没的手来,见到这景后脚一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财爷猛然起,膝上的瓷盆哐当掉在地上,胡豆落一地。他也不去捡,只仓促地转:“我回房休息去了。”
“爷爷……”卢茸像是这才回过神,缓缓转动珠看向沈季泽,“哥哥……”
卢茸急了,因为白叔叔曾经答应过他,会给爷爷一些延年益寿的药。这药虽然不能生不老,但令普通人再健健康康活个几十年还是可以的。他甚至还死赖脸地缠着白叔叔,要他给小狗也吃。这次接爷爷去京城,就打算让白叔叔给他调理,顺势就将人留在京城,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哥哥给小狗都办了证的,可以上飞机,还不是行李舱,是跟着咱们一起坐客舱,不会累着它的。”卢茸急了,声音也大起来。“爷爷你说话怎么不作数呢?说好要跟我一起去京城的。”
沈季泽神一凛,大步上前,抓住他手臂焦急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这么差?爷爷呢?”
卢茸颤抖着嘴:“爷爷知咱们的事了。”
卢茸脑轰然一声炸响,心里顿时雪亮。原来爷爷都看见了,他看见了刚才那一幕,知了自己和哥哥的关系。
卢茸依然看着楼梯方向,睛里满是惶恐,一张脸尽失血。
“爷爷也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没事的,慢慢来。”沈季泽柔声。
人家里我不放心,带去京城的话,一路上它也遭罪。”财爷没有看卢茸的脸,只垂眸。
卢茸看着财爷有些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怔立着一动不动,只有小狗慢慢走过来,看着满地胡豆,又抬看看他,疑惑地甩着尾。
“爷爷年纪大了嘛,就不想离开家了。”财爷淡淡。
财爷还低剥着胡豆壳,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但那双手却不停地颤抖,哆嗦得胡豆都从壳里颠了来,显然他此刻的心不像脸上所现,其实本就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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