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和一个哑提这要求呢?缪寻从来没听过这句奇怪的话。
除了面前这个男人。
满脸泪,哭得很难看,闻起来很像海盐。
不过他不讨厌,一也不讨厌。
好吧,看你是真的想听,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猫”调地坏笑,跑去开了一瓶烈酒,自己咕嘟了一,抓住薛放把瓶他嘴里,男人猝不及防,咙翕动着猛咽了几大。
“啊……好辣,咳咳,咳咳咳……”
辣吗?缪寻歪倒在他上,夹住,自己又嘬了嘬,觉得还好,就这么你一我一,边聊天边酗酒。
…………
薛放拥着缪寻,靠在床一直坐到了天明。缪寻绪涨,和他说了一夜醉话。他也醉了,不明白缪寻在说什么,可是每一句,都会认真回应。答案正不正确,对他俩而言,早已经不重要。
第二天午,薛放醒来时,缪寻早就走了。
昨夜的酒瓶倒在床上,床单洇开一小片黑红的酒渍,仿佛一夜留的血。
酒渍旁,放着一张小纸片,酒店的炭笔字迹很黑,看得写的时候很用力:
【不再见】
不再见面,或是不忍和你说再见,抑或两者都有。
薛放躺在那块酒渍旁,着小纸片,想了很久很久。
如果我生为向导,是为了解救某一片痛苦的灵魂而存在,那么……我作为人的一生,还是有价值的吧?中度运动失语症的治愈率是15%,加上向导,是30%,有语言学家协助,于50%。
——会再见面的。我想听到你的嘴间清楚吐我的名字。
他珍而重之地收起纸片,夹在钱包里,想了想,揭掉了那张沾着酒与他俩信息素的床单,仔细叠起来,和酒店买了它。
他回了一趟学校,校园宁静而单纯,学生们毫无恶念,是一名神度的向导最合适的养老地。
但薛放已经准备脱离这片平静的小池塘,向汹涌波诡的万丈海跃去——为了他的猫。
他在办公室逗留了许久,想起自己第一天来时喜不自胜决定养老的样,淡淡笑了笑。一年之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重新回到哨向战场上,参与纷争。他等到了天黑,听到教室走廊的人声渐渐淡了,就从黑暗中站起来,默默收拾起东西。
当天晚上,薛放和容免通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