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回答:“倘若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呢?乔装打扮不止我们会用。”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影,是那个拿木枝写字,认真好学的小女孩,那女孩的母亲便是一位即将临盆的妇。
不过,如此便是幸事,是执政者的失败,她更想要改变世。
李仙心的诗词一无所获,失踪赈银的去向毫无绪,她只能换条线索调查。
薛棠豁然笑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薛棠心里一沉。
自由。只是挨着殓房,即使天气寒冷,空气也泛着尸臭,还有虫蛇鼠蚁窜。
她拿来饼,又:“我饿个一顿两顿没事,她大个肚不容易,还带着两个孩。”
不好的预冲上薛棠的心。
病坊的人太多,元参记不太清:“我记得她昨天白天的时候还在……”
韩元忠在死前留东西,被他怀有的妾侍带走,如果能找到她,或许能解开许多疑团。
话音戛然而止,薛棠想到什么。
元参想了想:“好像是那群捕快来之前。”
“你看到她去哪里了吗?”薛棠问。
薛棠机应对,伪装心的憨实模样:“女人生孩就是过鬼门关,我看她太虚了,怕她过不去,这不想让她多吃。”
她的心倏地猛快,拿起桌上没吃的饼,立去找。
两人匆匆离去,留懵住的元参。
大婶没看她的伪装,只把她当作普通的落难农妇,不禁慨叹息:“是呀是呀!她男人死了,留她带着妯娌的孩多难呀!帮帮她们也是积德了,我都帮她找好接生婆了,就是不知她带着孩去哪了?”
“公主,确定吗?”裴衡光悄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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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找韩元忠的妾侍,她既然大着肚,征明显,那么怀胎至少超过六个月,甚至可能快临盆了。”薛棠分析,“她的行动不会太快,我们一定要抢在何集前面找到她。”
薛棠追问:“白天什么时候?”
“什么?”
裴衡光立刻问:“怎么了?”
“我记得她,安胎药独她一份,我记得很清楚。”
卢济舟的随从元参负责煎药、送药,他可能清楚那位妇的去向,薛棠过去问他。
艾草的香气提神醒脑,嘈杂的呼救声隐隐传来,裴衡光怔愣片刻,恍然大悟。病坊提供吃住,有大夫,有稳婆,不需要银钱,的确是最适合她避难的地方,可他心中仍有疑惑:“她一个妇独自来到病坊,惹人注目,何集肯定会发现她的。”
若换作以前的薛棠,无法想象如此恶劣的环境竟还能住人,可经历了荣泽县这一遭,她的认知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比起落在外的灾民,有个容之已是幸事。
病坊角落空空如也,地上残留几木枝,以及歪歪扭扭的药名笔画。
薛棠心里打鼓,征如此明显的人一直没有被何集找到,未必是好事。她一个妇在哀鸿遍野、饿殍载的环境里逃亡,且不说是否在荣泽县,连生死都是未知的。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韩元忠把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她,那么这位女必定才智过人,有勇有谋,能躲得过何集的抓捕也合合理。
薛棠思忖:“荒山野岭虽然有利于躲藏,但不利于生产,也不利于产后恢复,倘若她快临盆了,需要稳婆助她生产。先从荣泽县找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裴衡光又:“或许逃到荒无人烟的山野里?”
元参是自己人,知她和裴衡光的份,也一直帮两人打掩护。
薛棠颔首,她虽不能定论,但八九不离十,只有伪造份才能逃过追捕活去。
裴衡光凝重:“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太难找,何集既然没有找到她,会不会不在荣泽县?”
“不好,她们有危险!”裴衡光说她的猜度。
那位妇是张二的媳妇,并非来路不明的女。
“你在找张二的媳妇吗?”旁边一位大婶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