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遇到难事也从来不会跟爹爹提,最会藏起心事,只把风平浪静挂在表面,永远不会让边人瞧。
太后沉稳睿智,果敢大,年少时随父征,十一二岁便在伤兵营跑前跑后,完全不把自己当世家贵女,格更洒脱。岁月并未在太后脸上刻痕迹,反倒越发沉淀历练之。
温夏是仰慕这样的太后的。
在没有听到那些言之前,她一直记着爹娘的话,把太后当第二个娘亲。
可在听到那些言后,温夏心底不时会冒一个矛盾的念,她与太后这般亲如母女,远在边关的娘亲会不会难过呢?她是不是对不起娘亲?
这念总在那些言浮起之后,重新割据着她大脑,就像两只大掌一左一右扯着她胳膊,令她左右逢难。
将太后送回乐,温夏没有上离去,而是有些言又止。
她想知真相。
娘亲说那些谣言是无稽之谈,她想问太后,娘亲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后辨她忽然之间的沉默,已挥手示意人退大殿。
“有事同母后说?”
温夏酝酿了半晌才了气,凝望太后慈眉,终于问:“母后,儿臣听到一些不好听的言,辗转难眠,想请教您。”
太后神未有所变,依旧凝笑,接过一旁许嬷递来的茶。
许嬷也始终神如常,只是在送来那茶时,手腕微微抖动一瞬。
“夏夏说。”太后螓首低垂,轻茶汤,温声。
“我父亲……您与我爹爹从前相识吗?”温夏不知如何开,白皙玉容泛起微微红。
明明她想问的不是这句,可是太后对她太好太好了,她实在不愿拿言伤太后的心。
可太后抬看她,竟直言:“你是想问那些不知哪里来的言?说当朝太后与臣有染,或是谋逆将臣觊觎君主之妻?”
面对这样的坦然,温夏的确吃惊不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戚延那东西是什么,你与母后都清楚,他边那群近臣,你看有哪个是良臣,是忠心辅佐他?虽他已经登基数载,那些想篡权的贼都已肃清,可终有余孽。”
太后温和凝望温夏:“你想问的言母后都听过,戚延本就不得民心,我们母间再生嫌隙,言背后之人定然乐见此效。”
太后凤目中是一如既往的坦然,即便是教育的一番话,也说得如母亲慈祥和善。
温夏一时羞愧难当,只觉自己未加思虑清楚,这番冒然,岂不正成了那传谣之人的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