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的眼?眸漆黑深邃,她正?撞上这样的视线。他的眼?与太后的凤目极似,盛情清隽,却如漆黑无边的暗夜,似将人深深地卷进?去。
温夏挪开了视线,恭顺垂避他的目光。
终于回到行宫。
温夏见到了一干心腹。
此次意外,著文伤了腿,香砂滚下马车,受伤严重。只余白蔻颤颤巍巍陪在温夏身后,未曾受伤。
温夏正?道“传太医”,忽才?想起如今戚延在这儿?,她已不再是这行宫唯一的主人。
她转过头,请示般地垂眼?朝戚延扶身:“今日多谢皇上救命之恩,现?下臣妾已无大碍,今后自会谨记皇上诸般教诲。今日是个例外,臣妾下次一定有多远……”
后半句“滚多远”被白蔻的一声“娘娘”打断。
温夏微顿,终止了话,等候着戚延发?落。
她却半晌未听见声音,犹豫片刻抬起眼?,正?对上戚延一双漆黑长眸。
他的眼?睛深不可测,只似无垠暗夜。
戚延启唇:“让太医给皇后检查伤口。”
他折身进?了一间殿中。
临凤居。
温夏脖颈上的伤万幸只是皮肉伤,太医道每日上药,不会留疤。
她忧心道:“再请太医看看我的婢女,她摔下马车,所伤不轻。”
“娘娘无需担忧,已有太医在为您的婢女医治。”老太医恭敬行礼:“娘娘这边按时服药,微臣明日再来为您请脉,现?下去拙政园为皇上验伤。”
温夏微有诧异:“皇上受伤了?”
“正?是,微臣告退。”
温夏仍有些怔神,踱步镜前,白皙颈间贴着青色伤药。她攥着绣帕,仍有些失神。
白蔻道:“娘娘,您先?换下身上湿透的衣衫,莫要着凉。待奴婢侍奉您梳洗后再去向皇上请安,探下龙体是否康健。”
温夏很抵触,但知今夜只能如此。
她意外的是戚延受伤,他看起来不似有伤之人,且方才?还命太医先?为她诊脉。而这行宫中只有她去岁带来的两名太医,此刻两名太医皆在临凤居。不管如何,今夜她的确该向戚延问安,也得去请罪。
……
拙政园内,灯火通明。
往昔这里从不曾亮灯,而今夜,密密严严的士兵与御前侍卫戍满整座宫阙。
戚延伤的是左肩,在闻讯赶去营救温夏时,行宫处竟有断后的黑衣高手,出招弑杀狠辣。虽他剑法高强,但当时手上并未携剑,终在搏斗中被刺伤左侧肩胛。
殿中太医正?屏息清理?,戚延玄衫已褪,胸膛结实?健硕,那寝衣上的血迹早已凝固。伤口也算深,但他并未言痛,只是在太医的细钳夹到伤肉时,黑眸微微一沉。
方才?他一直没觉得伤口痛,此刻后肩胛传来的钝痛一点?点?蔓延开。
今夜一切发?展成此般,超出了戚延的预料。
他自认就算今夜没有在船上见过温夏,即便只是来青州逗留两日,听到皇后有难,不管如何他也都会命人去救。她是他的皇后一日,他就不会任人挑衅他帝王的威严。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今夜会自己出手,亲自去救。
脑中仍是疾驰的马车上,温夏盈盈含泪的杏眼?,怯弱又坚定,一双手颤抖地让发?钗抵着白皙颈项。他若再去晚一步,她是不是就那般刺下去了。
他施展轻功掌住她腰肢时,她明明颤抖无助,劫后重生似地抓紧他衣襟,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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