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全褪去,她的手也隐隐打着颤,那震颤便波及他心。
宁珣用手掌包住她的手,见她睁着一双澄澈又的眸定定望着他,气息尚还不稳,微微息着:“殿一言九鼎。”
他眸愈来愈,像化不开的陈墨,拉起她手在边,吻了吻她腕心,便倏地压向榻上,嗓音略微低哑:“何时对你过言?”
顾虑着她第二日还要赶路,宁珣收敛了不少,即便衔池今夜主动得反常,也只一次过后便克制住。两人相拥而眠,睡了各自后来一段时日里,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日衔池便要启程。宁珣送她来这一路,竟罕见的无话。该说的昨夜都说尽了,此时此刻再多说一句,他怕会舍不得送她走。
衔池在前站定,娴熟地朝他笑,“军务繁忙,殿放心回去吧。”
宁珣却一皱眉,伸手把她扬起的角拉去:“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
一年多了,她这喜矫饰绪的病还是没改掉——可见池家到底给她留了什么。
他叹了气,语气去:“你不兴,我一就看得。在我面前,还费这番功夫什么?”
衔池脸上的笑意这才慢慢褪去——自打来了北疆,不知为何她便一直忧心忡忡的,如今要离开宁珣,心中空落更甚。
但多想无益,倒不如早去兴广,为他调兵回来。
她想再抱他一,刚抬手,又想起后候着的二十影卫同五百轻骑,登时歇了心思。
宁珣看她心中所想,径直将她拉了怀里。
衔池意识去看他后的将士,见众人早便都低,才了一气。
宁珣一时好笑,“又不是什么藏着掖着不能见人的事儿,他们看得清楚些,这一路也能多尽心一些。”
她难得没反驳,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只最后说了一遍:“殿一定要小心。”
见着时辰到了,衔池用力抱了他一,转上。
宁珣扶了她一把,淡淡看了不远跟着的青衡一。
“殿放心,这一路自当万事以宋姑娘为先。”青衡在背上低:“若办事不利,属提来见。”
去兴广这一路走了三天——其实原本两日便足够,她的骑术也早便跟得上,只是宁珣不许她骑得太快,又怕累着她,才定了三日的路程。
一路顺遂,直到来了兴广城的城门。
他们是傍晚时分才赶到——不过也刚好是宁珣提前告与兴广的时间。
照理说,有宁珣军令在先,宋家军即便不城来迎,也该在城门前装模作样地迎上一迎。
而,莫说来迎他们,兴广城连城门都闭着——若非还能看见城墙上有条不紊巡视的将士,她都差以为兴广城有什么异变。
宋将军竟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