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有些疲惫,他指上的一节指甲断开了,上面还留有锋利的、层次不齐的形状,谢臻伸指,在掌心来来回回划动了好几,直到在掌心划一又一发白的印。
谢臻静静地数着秒数,期望自己能够在这狭小的、与时间相隔绝的这里,能够多窥见一些时间的痕迹,起码,要让他能够相对准确地意识到时间逝了多少。
在靳时雨走后,谢臻数过一万多秒,静谧的空间里,甚至可以听见渗的某发滴答滴答的滴声,他就这样在安静的环境里着这样一件重复的事。谢臻呼平稳缓和,闭着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可只有他自己知,他全上都是绷的。
不知是不是谢臻的错觉,他竟然隐隐约约能闻到从疤脸上散发来的,若隐若现的腐烂味。可是疤脸才刚刚死去,怎么会呢?
想起来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疤脸上就已经烂掉很多地方了。等到靳时雨回来的时候,靳时雨会不会也像当时的疤脸一样,满伤痕?
不,不会的。谢臻只能这么安自己。
可靳时雨没有再回来了,谢臻数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觉得有些错,久到他在这样隐蔽的角落里发生了幻听,他都没有再看见靳时雨回来。谢臻的神有些恍惚,竟然在黑漆漆的空间里仿佛听见靳时雨在喊他哥,反反复复的。
谢臻有些慌了,坐在地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攥了拳,任由指甲镶嵌里也不知痛。禁锢着的双手、发痛的旧疾、疲倦的让他全上的每一个官都陷了无穷无尽的焦躁。谢臻在这样的绪中慢慢被吞没,而这一切的来源,都在靳时雨上。
他伸双臂圈住曲起的膝盖,无声无息地将埋去,又不知过了有多久,谢臻才受到嵌在鞋底的联络有了反应。这次谢臻挖得很费力,手腕上提不起半力气,等他接通,已经费了好一番功夫。
“鸦青,收到请回复。”
“收到。”
“现在况如何,周围环境是否相对安全?”
“靳时雨被带走了,我还在。”
对面那沉默了几秒,答了句收到,请不要轻举妄动,支援很快就到。
谢臻攥着已经没有动静的联络,这次没有再费劲地把它回去,而是在手心里。手心的联络没有半温度,实际上谢臻真正拥有它的时间很短,从他拿到手,没有多久,就再也没有摸过了。谢臻当年把他了谢天宇的骨灰盒里,放在骨灰里保存着,只为了有朝一日拿回来的时候能够有理有据。
那天从唐纪手里拿回骨灰盒不算个错误的决定,虽然谢臻并没有打算那么早结束这一切,他觉得远远不够,自己知的、了解的、掌握的证据都远远不够,但是他依旧给自己上了一层保险。
而事实证明,这层保险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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