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那些人的真心,”钟弥手掌按上他胸口,“我只要这颗。”
她脚一踮,手臂拥住他。
声音格外认真动听。
“沈弗峥,我愿意嫁给你。”
这一抱突如其来,话更是,沈弗峥手臂悬空,顿了两秒,才慢慢收拢,搂住挂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嘴角不由轻轻弯起,不知道要不要提醒钟弥,她这台词有点快了,他还没问她愿不愿意。
不过只要她愿意,其他都不要紧。
紧接着,钟弥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得先祭五脏庙,再去拜月老。
医院门口都是些快餐店,两人沿街走,找了一家面馆,在靠窗位入座。
餐上得很快,热气腾腾。
沈弗峥忽然问她:“你刚刚说愿意嫁给我,不是只为了让我小姑姑来证婚吧?”
米白色的手工面条浸了红油,被两根筷子挑到嘴边,钟弥动作一滞,面条滑回汤碗里,筷子尖空空荡荡。
她眨了眨眼:“当然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是问问。”
钟弥说:“我怎么可能是因为她,我当然是因为你。”
沈弗峥也挑起面,略略带点笑:“因为我什么?”
钟弥想了想,筷子头干脆杵进汤碗里,细数着:“当然是因为你玉树临风,腰缠万贯,满腹经纶,高情远致,德才兼备——”
钟弥一口气吊着,卡词了。
沈弗峥眸淡如水,毫不认为夸张,反而出言鼓励:“你再说几个,我很久没被人这么夸过了。”
好半天,钟弥憋出一个。
“老谋深算……老谋深算,有没有什么好听一点的近义词?”
上次这么费劲想词,还是高中写八百字作文的时候。
沈弗峥笑了一下,没再为难她,抬抬下颌。
“吃面吧。”
钟弥怕他不信,又补一句:“我现在是真心实意想嫁给你的!”
他说嗯,应得很敷衍。
快吃完时,沈弗峥手机响起,他看一眼屏幕,起身对钟弥说:“我去接个电话,你多等我一会儿。”
“哦。”
当时没在意,后来真等了很久人都没回来,钟弥托腮,起了疑。
他走之前说,多等我一会儿。
还没接通电话呢,怎么就知道这个电话一定会打很久?
吃完的面碗已经收走了,钟弥坐在窗边等,目光一掠,忽然在马路对面远远地看见沈弗峥,他出尘地站在等绿灯的人群里,却与其他人一样,面带焦急地等着数字跳减。
钟弥看着,更纳闷了。
不是去接电话吗?怎么接到马路对面去了?
等他从路对面过来,钟弥才知道,他刚刚出去那么久,不是接电话,也没有人给他打电话。
是他自己按了电话声音,起身说要出去接电话。
实际上,他跑遍了附近几条街。
天公不作美,也是情理之中,医院附近想找一家金光灿灿的珠宝店,实在是不切实际。
跑远了,沈弗峥也只在一家超市和火烧店中间,寻到一家银器换新修补的铺子,没正经招牌,店又小又旧,店主是个戴助听器的老伯。
有人站在铺子前说话,他需要把戴助听器的那侧耳朵靠过去,重新问一句,你要什么?
沈弗峥说:“有戒指卖吗?”
老伯手上活计一停,说有,随即又觉得买卖成不了,继续低头敲银条,叮响清脆里混着老迈声音:“都是旧款式啦,你们年轻人现在都不喜欢,好几年没卖出去一个了。”
“我想看看。”
清脆的响又停了,老伯眯眼朝新新旧旧贴了好几层胶带才稳住架构的玻璃柜台外看,是个穿白衬衫,高大英俊的男人。
人瞧着稳重,但气息不稳,像是从哪儿一路疾跑过来的。
他当然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刚刚在夜色人潮里寻了好几条街,找珠宝店无果,最后无意瞥见铺子门口用木板支着的银器两个字,才跑过来,停下脚步。
如果今天沈弗峥进的是珠宝店,他会很干脆地说,把你们店里最贵的钻戒拿给我,然后结账走人。
可老伯在柜子里翻出一只扁扁的榉木匣子,一打开,绒布上面,用红绳系着做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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