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厚重如山、两次搭救的恩在这十几年一一滴的相之中,终于偏移了人心。
“若是殿心有不臣……”他慢慢地说,“便要一辈无忧无虑的富家翁。”
如何才能成为一辈无忧无虑的富家翁?
唯有一个答案,变成痴儿。
唯有痴儿不知算计,不知争斗,不知如何贪恋世间权势,不知如何逐利争权。
死一样的寂静里,磅沱大雨的背景之中,卫修竹沉默了很久,才开:
“徐伯,你跟在我边,有十多年之久。”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团烟气:
“可我在太边……近二十年,比你呆在我边的时间还要久得多。”
他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愤怒,会生气,甚至会恨,可他没有。
一开始的防备是真的,可后来的真心相待也是真的,只不过有一个糟糕的开始而已。
“殿,太对您早已没有兄弟义了!”徐伯惨然地笑起来,声音近乎悲鸣,“您与宸贵妃不而散的那一日,我在门见到太,系这块青白玉的,是黑绳,可您今日见到的那块玉佩上,系的是红绳!”
“黑绳为毒,红绳为杀。”他说,“我迟迟不动手,太怕是等不及了!”
仿佛是为了应和他的话,磅礴暴雨的声音中,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了另一急促的脚步声。
“轰隆———”
磅沱大雨,电闪雷鸣。
卫晔坐在窗边,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锁形的玉佩上,青从边缘向中间染,拿在手中有令人安心的冰凉,他挲着玉佩上雕刻的[命]二字,轻轻地叹了一气。
费了这么大番的功夫,他终于和卫修竹达成了一致,也算不负兄临终所托。
但他仍旧厌恶卫修竹。
卫晔想,希望卫修竹以后能识趣,最好这辈都不要再现在他前。
红的穗从他手中垂去,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忽然觉得这暗的红与这青白的玉佩极为不搭。
他皱眉,慢慢地卸了玉佩上的红绳与红穗,之前这块玉佩上的绳与穗都是青的,只是被收着的位置太偏僻,绳穗都有些褪和磨损,于是他便命人去重了一幅新的。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代清楚的缘故,重新的绳穗都是黑,又正逢他门的时候才呈到他面前。因为卫国讲求“君无故,玉不去”,他门时便佩上了这块玉。只是回来后,他仍旧觉得不合适,便将玉收了起来。
今日等待卫修竹前来时,边的人告知他,说这块玉的绳穗换好了,拿上来的便是红绳红穗的青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