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被旁人牵走了。吴天挽着明逍跨过门槛,明遥趁这时去扶了他哥一把,摸到他哥的手,冰凉冰凉的。
明遥抬眼看明逍。明逍浅浅笑着,把手抽回去了。
明遥跟在后边看挽着明逍另一只手的吴天,脑子里是陆行舟说的话:
【你以为你能看出来的,阿天看不出来?你觉得你能有他难受?】
明遥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都这么难受,为什么非要结这个婚呢?
司礼迎上来,引着两位新郎官在院中站定,等着宾客入堂。明遥站在明逍和吴天后边,看着说说笑笑、夸赞两人真是般配的宾客从他两边鱼贯而入,恨不能自己也混在宾客里落个清净。
“弟弟”有什么特别的,非要他站这儿“压轿”,逼他跟着一起难受。
又不是亲的。
烦死了。
宾客入完了。礼堂和院子里站得满满当当。这还都是两边关系亲一些的,院外还有好多没进来的,更有一些爬树的、站墙头的。大喜的日子,也就不拘小节了,人多热闹。
薛楚楚和小武因着和明逍的特殊关系,也得了个在礼堂里边的雅座。太多的新鲜让他们没工夫跟明遥一样多愁善感。这两人现在完全就是看热闹似的等着两新郎官入堂行礼。
礼乐停止,司礼就位,开始朗声颂念祝词。
祝词是篇自古流传下来的千字文,全部颂念完毕大概要半盏茶的时间。大义就是赞美天地、感谢先祖,向天地与先祖禀明,有对儿新人马上就要喜结连理。
司礼颂了没几句,明遥耳朵突然动了动。他怎么……好像听到了打斗声?凝神细听,又消失了。但没一会儿,好像又听到了。
等祝词接近尾声时,明遥突然神经一绷——
他感应到了一股气息。
灵气。
他在电光石火间认定是那人,但仔细辨认,又迟疑了。
是那人的话,灵气不该这么弱。
“入——堂——”司礼于此时颂完祝词,举步引新人入堂。
明遥稳了稳心神,跟着他哥的脚步向前。
就在明遥即将跨入礼堂时,拥堵在院外的宾客突然变得嘈杂,甚至发出阵阵尖叫。
“什么人?!”
“怎么这么多血……”
“好像是神族?”
“神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明遥猛地停住脚步,回头,视线穿过庭院、院门,拥堵在院外的宾客已经为那个满身血污的煞神自动让开了通路。
那人满身是血,像在血雨中淋了三天三夜,根本看不出身上衣服的原本颜色,入目只有一片暗黑的红。灵息不强,但煞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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