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但你现在穿了男装,就不能时常抿嘴,叫人一就看你娘娘腔来。”方如苹,望着凌君毅:“大哥,这样好不?以后看到我再抿嘴的时候,你就恶狠狠地瞪我一,我就会警觉了。”凌君毅轻笑:“其实,我最喜看你抿着嘴笑,那有多?我还忍心狠狠地瞪你么?”方如苹芳心甜甜的,但她故意小嘴一撅,嗔:“不来啦!你又取笑我了。”一会工夫,两人已把一包饼吃完。
凌君毅丢去手上荷叶,说:“这饼得真好,薄馅多,味鲜。”方如苹“咭”的笑:“这饼是文卿的,我也帮她了几个,只是笨手笨脚,怎么也不好,你吃到厚馅少的,那就是我的了。”凌君毅:“厚馅少,也有一好。”方如苹:“什么好?”凌君毅:“只有厚馅少的,才容易吃得饱。”方如苹白了他一:“大哥,你又取笑我了。”站起,拍拍,回:“吃饱了,可以走啦,前面隐贤集,有一座王氏饲堂,地方很大,我们可以在那里歇足,等天亮了再走。”凌君毅望了她一,奇:“你如何知的?”方如苹甜甜一笑:“这条路,我走过一次,自然知。”两人跨上,又赶了二十来里路,才到隐贤棠。这时已是初更时分,找到镇甸西首,果然有一座王氏饲堂。两人把匹拴在饲堂门首,然后纵围墙,越过天井,大殿,看这饲堂,王氏在此地显然是个大族,殿上打扫得甚是乾净。
凌君毅目光环顾,缓步走到大殿右角说:“兄弟,现在差不多已是初更光景,快些静坐调息,养好神,明日一早,就要赶路。”方如苹终究是个女孩家,偌大一座大殿,森森的,未免有些胆怯,凌君毅笑着将她搂怀中,方如苹:“明天中午,我们在集打尖,傍晚前,就可赶到六安城,那就可以好好睡一晚了。”凌君毅:“这两天,也许可以赶上眇目人。我非得瞧瞧,他们行动这般神秘,传送的究是什么东西?”方如苹:“那眇目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凌君毅:“不,那死了的眇的是左,如今那眇目人眇的却是右。”方如苹好奇地:“他们为什么老是用眇目人传送东西呢?这中间也许有什么缘故。”凌君毅没有作声,忽然轻如狸猫,一跃而起,低低说:“有人来了,我们快躲一躲。”方如苹本没听到什么,还待再问。凌君毅低喝:“快上去。”抱住方如苹,人已往上纵起,轻轻跃上横梁,一面低声:“咱们躲到匾后去。”方如苹被他抱在怀中,但觉自己轻飘飘的,一便闪匾后。每一座饲堂,都有许多匾额,什么“士及第”、“魁元”、“殿元”、“翰林”等等,只要孙有了功名,祖宗面上,也增了光彩。他们隐横梁上一方上书“殿元”的匾额之后,刚刚藏好,果然听到大天井上有了声音,那是脚步声,-阵沙沙步履声,朝殿上走来。
只听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萧兄请。”他们走到殿前,忽然礼让起来。
接着响起一个苍老声音呵呵笑:“温二哥怎的和兄弟也客气起来了。”随着话声,并肩走两个人来。虽在黑夜之中,凌君毅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清两人面貌。左首是一个年在五旬左右,穿海青衫,黑缎帽,足踏逍遥福字履,飘五辫黑髯的方脸老人。右首是一个穿古铜衫,腰系丝绦,脸红如火,双颧耸的瘦小老者。这人凌君毅见过两次,正是温婉君姑娘的“二叔”岭南温家二庄主温一峡。他看到温一峡,登时想起第一次看到温一峡的时候,自己和温姑娘一起躲在林,耳鬓厢磨,芳泽微闻。斯斯景,和今晚彷佛相似,温姑娘温婉多,她清丽的影,又在他心上浮现突听温一峡中“咦”了一声,说:“这殿上既没有人,门外怎会拴着两匹?”方脸老者呵呵笑:“这隐贤集王家,乃是望族,王氏饲堂,是公众的地方,拴、拴,原是常有之事,温二哥何用多疑?”温一峡:“萧兄说得是。”随两人后,走来的是一个黄衫少年,凌君毅知他叫金环六郎萧其清,看到此人,凌君毅登时心中一动,暗:“温一峡称方脸老者萧兄,莫非方脸老者就是金环六郎萧其清的父亲,剑环双绝萧凤岗?”萧其清后还跟着两名家人,这时已在殿上燃起一对红烛,偌大一座大殿,登时大放光明。凌君毅和方如苹两人,躲在匾后,不敢再探往偷看。只听方脸老者说:“温二哥不是也约好了董天王么?他何时能来。”温一峡连忙笑:“是,是,兄弟行前,曾派人送了封信给董天王,他一答应,赶来助拳,前两天据说有人曾在阜附近见到过他。”方脸老者:“这就奇了,前几天既然已到皋,就该和咱们取得联络才对。”凌君毅心中暗:“他们说的董天王,不知是不是铜臂天王?”铜臂天王就是死在他手的,他也因此才与“玄衣罗刹”结了合之缘。
又听温一峡:“兄弟也觉得奇怪,咱们一路都留了记号,他应该看到了。”方脸老者一手捻须:“董天王生刚愎,莫要了岔?”温一峡笑:“董天王生虽然暴躁了,但以他一修为,武林中罕有对手,哪会什么岔?”方脸老者:“这很难说,兄弟这一路面来,发现少林俗家掌门金鼎金开秦,也到了太和,四川唐家老三、老七都在附近”温一峡:“萧兄说得也是,兄弟要向萧兄报告的,除了少林和四川唐家之外,另外还有几人,更值得注意。”方脸老者逍:“温二哥说的是什么人?”温一峡:“一拨是主仆二人,主人不过二十四五,一蓝衫,颇像贵介公于。那仆人左手装的是一只铁手,武功。这主仆二人,由开封一路来,行踪隐秘,极为可疑。”方脸老者似是十分注意,问:“那仆人武功,可曾有人亲看到?”一旁萧其清:“孩儿曾亲看到。”凌君毅听到萧其清如此称呼,暗:“姓萧的老者果然是剑环双绝萧凤岗。”方脸老者:“你看到他和人动手么?”萧其清躬:“是的,那是几天之前,孩儿看他一招结果少林“了”字辈的一个僧侣,第二招就杀了金老爷的一个门人。”萧凤岗莞尔一笑:“少林门人,武功也有弱,寺里的僧侣还好一,俗家弟多半是纨挎弟。”温一峡:“另一个也不过二十,姓凌名君毅,也是由开封跟踪来的,此人时隐时现,行踪不定,他自称是反手如来门,看他手路数,也倒似不假”萧凤岗双目一睁:“反手如来居然收了徒弟了?”温一峡又:“还有一拨,曾在三十里铺附近现,看主像是官眷,听说主人是个女的,但扈丛人员,手全都不弱,行踪也十分神秘。只在三十里铺现了一次,就不曾再见,兄弟派人侦查,均无着落,好像是平空失了踪迹。”萧凤岗沉:“温二哥也没看这行人的路数来?”温一峡:“那是敝庄两个庄丁在三十里铺发现的,兄弟只听他们如此报告。”萧凤岗:“八方风雨会中州,这倒是一场闹好戏。不过兄弟觉得这几路人当中,咱们该和四川唐家取得联系”说到这里,一皱眉:“少林的人,怎会也来赶这场闹?此中莫非””话声末落,突听“唰”的一声,有人从围墙外越墙飞落天井中。
温一峡目光一抬,喝问:“什么人?”金环六郎萧其清:“晚辈去瞧瞧。”一个箭步,朝外掠去。接着但见一个灰衣汉,随着金环六郎后,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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