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敬宗续:“二十年前,大江南北,所有接受公主节制、反清复明的组织,不是遭清廷破获,便是销声匿迹,再无动静,只有黑龙会占地理上的优势,仍然屹立江湖,当时可以说已是最后的一个组织了。清廷要他继续主持黑龙会,目的就在借此可以陆续发现还有些什么人仍在反抗。他们要把大明朝的孤臣孽,一个个找来,不能放过一粒反抗他们的,留在土里”他越说越激动,握着拳,朝自己左手掌心,狠狠地击了一。
凌君毅心中暗:“这和他和我,又有什么关连呢?”荣敬宗续:“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和黑龙潭有关”凌君毅听他一再提起黑龙潭,而且方才还说清廷派姓韩的老贼主持黑龙会,和他和自己有着关联,现在又说和黑龙潭有关,由此推想,莫非黑龙谭有什么事,和自己有关了。
荣敬宗不待他追问,接着说:“老朽当日被擒之时,因老朽和令尊平日私极之故,一直被囚禁达一年之久。后来老朽得知令堂带了“骊龙珠”逃,他们始终没有找到落。因此,老朽觉得必须继续活去,而且必须仍然到黑龙潭总,才能有等到公重来的一天,老朽不得不苟颜投降,而且透了一个极大的机密给他们,作为之阶”凌君毅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不知老伯透给他们的是什么机密?”荣敬宗笑了笑:“这机密除了令堂,只有老朽一个人知,那就是黑龙潭底,原是老会主在开凿山腹甫时,无意中发现的一座府,留有重真人的武功画。后来公主巡视本会,认为这座府十分隐秘,因此就把各门各派参与太教的教友名册移藏到这里来。老会主责任重大,商请神算于设计,在府之上,引来毒泉,开凿了一个潭,就是现在的黑龙潭。”凌君毅佛然:“老伯把这个机密漏给清廷,岂不等于卖了公主手创的太教全数教友?”荣敬宗微微一笑:“公责备的极是。但老朽若不说这个机密,就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也得不到黑龙潭总这个差事,焉能在二十年后的今天,等到公了。”凌君毅依然愤然:“老伯牺牲了无数太教友,就是等到小侄,又有何用?”荣敬宗笑:“老朽也是在太神前立重誓的教友,岂会卖全教友?而且此事关系数万人的命,真要让他们得去,老朽就成了太教万死莫赎的罪人。”凌君毅:“老伯不是已经告诉了他们吗?”荣敬宗笑:“老朽方才说过,老会主请神算设计,引毒泉,己把这座府,沉潭底,潭达二十丈,一滴毒,文可置人于死地,二十丈的潭,就是天上神仙,也不去。”凌君毅听到这里,中不觉“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他明白什么呢?那就是黑龙会、百帮,为什么一直都在方百计的寻求“毒”解药。不用说,黑龙会的目的,是要取到太教教友名册。至于百帮的太上,自然不是为了这份名册,却是志在重真人遗留的武功。由此看来,百帮的太上,果然就是昔年走的如老会主的亲生女儿。
荣敬宗手持苍髯,问:“公明白了什么?”凌君毅:“黑龙会劫持四川唐门唐老庄主、岭南温家温老庄主、少林药王殿主持乐山大师和龙眠山庄祝庄主四人,胁迫他们研求“毒”解药,就是为了潜潭底,去取名册了。”荣敬宗:“不错,但他们却忽略了一,那就是令堂为什么要带走“骊龙珠””凌君毅:““骊龙珠”能解潭之毒。”荣敬宗笑:“令堂没有把全经过告诉公,无怪公也不知了。”凌君毅膛目:“难还另有隐密吗?”荣敬宗:““骊龙珠”果然能解天奇毒,但它另一功能,就是不濡,俗称分珠的是也。”说到这里,目注凌君毅,又:“公现在总该知老朽忍辱偷生,在这里等候公是为了什么了?”凌君毅:“老伯是要小侄潜黑龙潭府中去么。”荣敬宗脸忽然变得十分严肃,说:“不错,公此行,必须把秘藏室中的“太教名册”予以毁去。”凌君毅抬目:“老伯要我毁去名册?”荣敬宗:“不错,这份名册已是数十年以前之,当时公主联络各门各派,准备举事,但时至今日,不但鞑虏气势正盛,而且,各地太教友的组织,多半瓦解,这份名册,本已失去价值。但若被清廷鹰爪得去,大江南北许多义民,均将受到株连,留着实是祸,只有把它毁去,才能消洱一场杀劫。”凌君毅起:“小侄谨遵吩咐,只不知黑龙潭如何走法?”荣敬宗:“公请坐,黑龙潭经神算于心设计,就是有了“骊龙珠”不知开启之法,如何得去?离开此室,咱们就不能再说话了,因此老朽还得把此中机括,详细说明才行。”随着话声,探手从大袖中取一张陈旧的羊纸来,在矮几上摊开,一手指着图上,说:“此潭周围二十四丈,北首峭上,有一龙,毒泉就是从龙,昼夜不患。你须以“虎功”从龙面垂直去,直达潭底。好在有“骊龙珠”照明,你可以看到面有一条钢铁环,就以双手握环,以少林“大力金刚手法”尽力拉起。此时龙泉自会停止,潭即由八潭底另一蓄池中,位立即由二十丈降至五丈左右,潭心有一座石礁,面,你就可放开铁环,跃登石礁之上,仍以“大力金刚手”捧起礁上一块圆形石,面就是通向府的秘径”凌君毅:“龙停止,潭位降,贼党不会发觉么?”荣敬宗捻须笑:“问得好,黑龙潭断峡之间,每夜于时一过,就起雾,四更到五更这段时间,对面不见人影,要直到天大亮,才渐渐消散。虽有值的人,也都在峡谷之外,不虞被人发现。老朽所以要让你看清楚这张地形图,你必须记黑龙潭的位置。”凌君毅:“小侄记了。”荣敬宗:“那很好。”取过羊纸,双手连搓几搓,立时碎成粉末,洒落地上。
凌君毅吃惊:“老伯怎么把它毁了?”荣敬宗叹了气:“公已经来了,此图已无存留必要,还是毁去的好。”一面又从怀中取一条寸许雕刻细的金鲤鱼,郑重递给凌君毅手中,说:“这是黑龙会两件最机密的东西之一。“骊龙珠”由会主掌,这条金鱼,则由黑龙潭总保,鱼腹之藏的就是潭底府开启之钥。所幸此事只有会主和黑龙潭总两人知,老朽保了二十年,从不看过。至于如何开启,那就只有会主一人知,老朽也不得而知,公只有秘之后,到时看形而定,老朽就无法预测了。”凌君毅接到手中,但觉这条金鲤鱼份量极轻,鱼鱼尾都能活动,金鳞闪烁,极似一尾活鱼,手工巧之极。当就揣怀中,贴藏好,一面说:“小侄省得。”荣敬宗站起:“好,现在已快近四更,咱们可以走了。”凌君毅跟着站起,荣敬宗一挥手,熄去了几上灯火,走到石榻右侧,形半俯,双掌搭在石榻上,徐徐朝左推去。只要看他推的姿势,这石榻一定相当沉重,同时也听到地底传来一阵轻微轧轧之声。
荣敬宗回:“这是老朽模仿神算在各安装的机括自的一暗门,虽然笨重了一,但却不会被人瞧破绽来”说话之时,石榻已经推开了四五尺光景,但他还在继续推去,地上已经有一方石板,随着他继续推动之势,缓缓竖起,了一个方形的地。
凌君毅:“这是老伯一个人的?”荣敬宗已经停住,笑了笑:“当然,老朽手虽有十二名剑手,但除了那丫小桃,没有一个是老朽的心腹。光是这条秘,足足化了老朽十年睡眠时间,才完成的。”十年,每天晚上不眠不休,才完成了这条秘,此老的毅力,就足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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