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细的手腕上,有一微微突起的红,似被埋了一颗血滴般的红豆。
她总觉得羽幸生能从灭族之灾中生还,已是上天对她痴恋的怜悯,更梦都不敢想自己可以嫁与他为妃。这位夏家大小,虽有倾国倾城的貌,却因有个势的娘亲而心怀自卑。幼年随夏常尊去雁城,见到了羽幸生,便一生倾心,却不敢妄想他会钟于自己。
阮儿的眶一红了:“二少爷还说……他还说如果娘办不到,他有千百方式可以折磨阮儿。”
还是一样的白净脸盘,眉淡淡,睛圆中带尖,一张大小适中的嘴饱满丰。
她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闪耀着痴的光辉。
刚起,阮儿一撩帘走了来,手上捧着好些礼盒。
鸦翅般黑的睫微微扇动,掩不住她底的失意:“我亦从未见过洛淇,但寻思着,你或许与她得有那么几分相似吧。所以圣上眷顾你,我也不算惊讶。”
“鬼”字一,自己又打了个冷颤,赶往阮儿边钻了钻。
说着,她抖手拉起了自己的左手袖。
夏绥绥愕然失声:怎么洛淇与原主一般,也失于贼人。
夏绥绥见她神惶恐,一张小脸略带惨白:“传话而已,怎么搞得跟见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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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死时,衣不覆,脸也没了。”
羽幸生的未婚妻场竟如此凄惨,确是让她始料未及,难怪他要守如玉这么多年。
“我呸!”夏绥绥火冒三丈,“使唤人还上瘾了是吧?要求没完没了了。你去跟他说,我不了!”
“娘,二少爷的补品送来了。”
“那洛淇现在在哪儿呢?”夏绥绥问。
待镜中那张脸洗净斑斓,她仔仔细细端详着。
“算起来,你的生母洛夫人是洛淇父亲的胞妹,你与她还是表妹呢。”
结束了试妆会,夏绥绥整张脸都如猫,涂满了各粉胭脂。阮儿不在里,她索自己卸妆。
“他说,要娘亲近圣上,拿到他手上的一本剑谱。”
“羽氏全族陷于囹圄之时,她从白城偷跑来,想去找羽幸生,谁知路上遇见贼人……”
夏绥绥没被无女鬼吓死,也要被阮儿这副样折腾掉半条命:“你快说!”
“娘……”阮儿真像给附了似的,双木然,“二少爷说,他说,说……”
夏佼佼不忍说去,丝帕捂住嘴,
“绥绥你那时还小,所以可能忘记了。圣上十四岁的时候,便与旧白城洛氏大小洛淇定了亲,”夏佼佼的鹅脸上羡慕的神,“若不是后来洛淇的祖母洛太君构陷,致使圣上家破人亡、离失所,他俩应该早就结为好,成为人人艳羡的一对佳偶。”
一想到洛淇的故事,那日梦到的无脸女鬼又闪现脑海。
夏绥绥竖起耳朵:“谁?”
洛淇是否有一张相似的脸?
夏绥绥吓得一哆嗦,赶从镜前逃走,要去拉几个女唠嗑以缓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