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疫把夏梨困在江城快两年,哪怕她自己租了房住,可和父母还是隔三差五就要见,这就实在是折磨人了。
季翩翩没接茬,冷不丁问:“你介意我把这个拿到墓园去给小季吗?正好是清明,我每年都只给他,好像有敷衍。”
“不知你喝什么,没给你。”季翩翩说话一贯的直来直去。
两人默了一会儿,季翩翩忽的说:“叶怀棠要回随城教书了,你知吗?”
夏梨无意识地抠了抠手指。
季翩翩到得早,坐在书店靠窗的一只脚凳上,隔着窗看见夏梨穿过路,冲她挥了挥手。
夏梨笑:“谢谢,刚好我什么也喝不。”她拿妈妈给的青团,推到季翩翩面前,“我妈妈的,味还行,可以尝尝,不过吃多了糊嗓。”
她还是很喜蓝,染灰蓝的发,涂蓝亮片的指甲,v 领针织衫,依稀可见她锁骨似乎新添了个纹,是只蓝的蝴蝶。
等着时间到两,夏梨如蒙大赦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拎上包就走,“爸妈,我约了人,先走了哈!”
范将叶怀棠刺伤后,叶怀棠在医院躺了很一段时间,康复后也没有执教,推说是不佳,想在家养伤。据说近两年他有重回树人的意思,可前年升任副校的刘国庆一直不太同意。这次大概是叶怀棠自己也觉得无望了,索回随城。
只牢这么一句,见夏梨拎着包扶在柜边换鞋,姿优,心里又舒坦了一——嗯,总来说气质还是在的。比小艺了几条街去了。
“听说了。”
*
“现在,你还是不会跟我一起去举报他吗?”季翩翩又问。
夏梨知,当年叶怀棠带着季翩翩来江城堕胎时,她怀还没到三个月。用的药,季翩翩疼在洗手间里,醒来除了血什么都没看见。
这不,临近清明,夏梨被妈妈叫回来吃青团。夏妈妈从饭前念叨到饭后,从隔小艺带回来个外企小艺妈得意得眉都要飞起来,说到她有个同事的侄的同学和她年纪相当,那反反复复絮絮叨叨的话音,比嗓里咽不去的糯米还叫人难受,甩又甩不掉。
话说到这,夏梨又陷沉默。
每回见面,夏梨都会想起第一次在随城见到她,那会儿她也是蓝发,可她当时觉得并不好看。现在看,蓝的翩翩却是别有一番风。
季翩翩看着那米黄碎的风吕敷将盒包得严实妥帖,正中打的蝴蝶结都致,垂笑:“你果然是讲究。”
夏梨摇摇:“这是我妈妈的习惯。和她比,我可说不上讲究。”
她总是这样,每每说到这个,她都不敢再问再想。
那个公墓里,埋着的是她当时攥在手心里的、浸满血的几团棉。
“小孩一般都吃这些糯叽叽的东西,他应该会喜。”夏梨轻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看他么?”
“嗯,上午去的。”
夏母见她那翘着二郎的姿势,眉绞成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从小到大照着书里养来的分明是个大家闺秀,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形了来着?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季翩翩扫她一,扯扯嘴角笑:“有什么好看的,其实就埋了几团棉,又不是他真的在那。”
三那年,季翩翩实名举报叶怀棠之前曾来找过她,那时候她已经拿到保送资格,但仍然
夏父也嘀咕了一句:“过清明节的,哪有正经人约这时候……”
夏梨愣了一瞬,很快便展颜:“当然。你去看过他了吗?”
夏梨把妈妈装在盒里妥帖包装好的青团拎上,柔声说了句“这个好吃,我回去蒸了早餐”,便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