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鞑靼人还没攻走还来得及!”
然而亲信这番良苦用心,不惜当众劝他丢旁人自己跑掉,许攸却只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他沉着脸,连个白都没给昔日心腹亲信,只另着人吩咐了句:“去,看看皇帝的况。”许攸疑心颇重,他专门派人把皇帝挪到了他住所附近叫人看着,等闲不能靠近,这也是华滟等人为何只谋划让温少雍带着华昇离开的原因之一。当华滟这番决定时,等于从某角度已经放弃了她兄的命。
众亲卫却是面面相觑,呆呆望着那愈发大的火舐着屋舍、土墙、草木,还有他们带来的粮草和装备。
“咚”一声响!只见柴房被火焰烧断了梁整座垮塌了去,原本勤劳的驿站小吏辛苦砍山背过来码得整整齐齐的柴垛成了这场大火最好的助燃剂。
火焰蔓延开来,如同一张血盆大,狰狞地吞噬着它所范围的一切生灵。有不少先前站在柴房附近的人被突然倒塌的房屋压在了废墟之,血潺潺,刹那间竟叫人分辨不清这究竟是映了火光的雨,还是驱动着人活动的灵醴。
一时间,除了大火燃烧的哔剥声和屋基坍塌的轰隆声外,竟无一人发声音。
雨脚如麻,泥泞的地上积着一滩一滩的泊,倒映许攸有几分茫然的神。
许攸一怔,望见火焰朝车辎重方向蔓延过去,慌急着令:“愣着甚!还不赶去救火!”
见无人动作,他又咆哮暴怒:“还不快去!”
这才有零星几个人提了桶跑远去打。
许攸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可笑!他许攸是何人?堂堂太原使君,父、祖皆是名门,盘踞太原府已有五十载,如今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他手握皇帝的命,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时候,看就要大权在握,成为一个一人之万人之上的曹阿瞒,又岂能被这区区火焰所阻挡?
正当他不悦地扫视左右,一旁侍从均恐惧地瑟瑟发抖时,有人从余光里瞥见了柴房废墟之上、熊熊大火之,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的黑剪影。
那些黑剪影,在雨幕笼罩上了一层透明外壳,叫人不自觉想起了逢年过节时街市上透过一层看见的朦胧影戏来:一起一落不断跃的是、上挥动的是骑士们手持的刀枪剑戟、迎风猎猎舞动的是披风、渐近渐响的是带着杀伐血气的号——
黑铁刀刃上的血腥气几乎都要近到前时,许攸这才始料不及地反应过来。
“这、这是什么?吾是在梦吗?”他瞠目结,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曹乾刚扭着腰费力地从驿站狭小的门中把他庞大的躯挤来,抬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大叫起来,他那把天生的好嗓就是尖叫也比旁人好听些,旁人是呕哑糟咂难为听,他是希声奏群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