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2/2)

毕景卿猛地睁开双，挣扎着坐起来。他的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直到看清楚拥抱着自己又哭又笑的男人时，终于吐一气。

毕景卿犹豫着，他不敢睁开去确认，生怕一旦睁，看到的将是永恒的黑暗。

生生剜双的剧痛，比死亡要更加难以忍受，但毕景卿并没有发任何声音，他甚至还堪称平静的握住了那两颗黏的球，轻声问：“复活仪式，成功了吗？”

他似乎沉睡了很久，大梦初醒，岁月无涯，一切都重来过。

“笨。”毕景卿迎合着，搂住愧疚又焦虑的人，柔声安抚，“你……一直都陪在我边啊。”

这是梦吗？还是临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

他的计划成功了吗？他是否真的战胜了神明，把自己的人带了回来？还是像可悲的俄耳甫斯一样，在胜利的前一刻失去一切，从此只能夜夜悲歌，直到绝望而死？

神明狂放的嘲笑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一片寂静黑暗中，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

毕景卿渐渐恢复意识。

你是范夜霖，也是叶倾珏，是韩谨，也是周冶，更是程以川。

“果然……”他微笑着，抬手抚上男人漉漉的睫，哑声慨，“这双灰睛，还是属于你的时候……最。”

属于他们的崭新的未来，即将开始。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一声惊雷，炸响了他飘忽不定的理智。

是……梁莫言！是他的声音！

神明没有回答，毕景卿渐渐失去了意识。

神明，仍然在期待着一个祭品。

“无论是哪一分的你，无论是多么疯狂多么偏执的你，最后都选择了我，无条件的信任我……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可能会永远沦为神明的玩。”

“毕……”男人颤抖着吻上他的，“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我什么都没能到——”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要哭了，这可是我们一起，从那个恶劣的家伙手里赢到的奖赏，不应该兴才对吗？”

“毕！卿卿！快醒醒！”

“……嗯，毕，你说得对。”

光灿烂，人汹涌，他们在海中拥吻，一切都好到不可思议。

（全文完）

相拥亲吻着的恋人侧，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静静跌落在沙滩上，无人问津，却始终闪烁着不祥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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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传来咸腥的气息，耳畔是海浪由远及近拍打沙滩的轻响，让他想起和梁莫言一起，在海边玩闹时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