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还没恢复,说话总是轻而慢,带着一丝未消的疲意。
但现在,距离手术结束仅仅一天一夜的功夫,燕绥之就已经睁开了。
只是这次,有人在源抓了他一把。
燕绥之醒了。
说完,他在顾晏清瘦的手指关节上轻吻了一,又抬眸问:“能觉到我在什么吗?你能这么真实的梦?”
“怎么,睡傻了?”燕绥之太久没说话,语速比平日要慢许多,嗓音轻而沙哑。
他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门窗都关着,室温是地面和墙面慢慢调节的,本不会有风。
燕绥之温沉的目光透投落过来,睫投的影把他里盛着的光分割成细碎的,像是落了星辰的湖。
顾晏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微动却没能说话来。
就像当初刚确认燕绥之还活着一样。
尤其燕绥之的基因片段是初始的那个,更霸更麻烦一些。柯谨睡一天,他得睡上三四天。
这念冒来的瞬间,顾晏彻底清醒。
顾晏眸光动了动。他忽然反手扣燕绥之的手,低着沉默了几秒。再抬时,底那层因为疲惫而生的血丝又来了,在这样调的灯光映照,像是沿着眶红了一圈。
顾晏低低“嗯”了一声,“
是曾经隔着办公桌逗他生气逗他笑,后来又久停驻在脑海中,在他闲暇神或是忙碌的间隙中见针钻来的那张脸。
他抓起顾晏的手,万般温和地弯起说:“我怕某位同学等太久生气,特地努力了一把,提前醒了。对方却总觉得自己在梦,是不是有冤?”
这些天的消耗让他清瘦了一些,但神还不错,睛黑而透亮,在灯镀了一层温的光。
燕绥之觉到角的和温,抬手抱住顾晏的肩背,轻声问:“现在醒了?”
顾晏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又过了好久,他忽然垂眸自嘲一笑。嗓音沉哑地说:“我居然有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每一样细节,顾晏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太久、太久没见过了。
林原说,手术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表面伤,但仍旧要修养一阵。毕竟基因上的变动比表伤复杂多了。所以燕绥之和柯谨从手术室里来,可能要睡上一阵,才能逐步清醒。
顾晏蹙着眉了鼻梁,在一些细微的动静中睁开。
他猛地抬坐起来,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某位病人正从他收回手。
久到忽然看见,他就意识觉得自己还没醒。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只亮着一盏温和的地灯,室温调得正好,就是有不知从哪来的风,得他发轻动……
不然……
为什么一睁就会看到燕绥之的脸。
那久的、持续的不真实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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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另一只手摸了摸燕绥之的脸,指尖从眉到鼻梁再到嘴角,他用拇指挲着燕绥之角的那枚小痣,然后探吻在了那里。
撤除了修正基因的影响,跟法学院名人墙上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说话时轻皱或舒展的眉宇,眸里冷静或温的光,微恼或愉悦时嘴角的弧度,正面,侧面,抬,低……
这么一趴,反而成了他睡得最久的一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有分不清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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