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五）(2/2)

“前天法旺那边有音乐剧的巡演，就是以前你们骗我去看的那场。我跟顾晏又去看了，台上的人不知换没换，灯光打得太重，看不清脸。我看了不到一半，还是睡着了。不过这次醒得比较早，看到结尾了。觉还是那一，皆大喜，有俗。不过……勉可以理解你们为什么喜。”

顾晏低了一鼻梁。

毕竟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随便挑一段，都可以说上一整天。

对此顾晏毫不意外，毕竟……那是燕绥之。

听到天琴的时候，燕绥之脑里闪过了什么，但又没抓住，只“哦”了一声。

就是被燕绥之形容为“为人正直但面神经可能有”的那位。

他们把车停在墓园外的林荫停车坪上，带着一束粉玫瑰，穿过的台阶，走到两座并列的墓碑前。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现在记住就行……以后再来看你们，应该就都是两个人了。”

那是杜松墓园。

燕绥之的手指在墓碑上轻轻了两，像是随意而又亲昵的招呼，“我们先走了，你们先睡着。”

燕绥之和顾晏陪外祖父用了午饭，又小憩了一会儿，开车去了趟十三区。

燕绥之的父母就安息在那里。

嗯……特别巧，跟燕绥之第一次审的那位大法官得一模一样。

好在不论是燕绥之还是老法官，对于对方的印象都不是坏的。甚至是特别的，带着欣赏的。

燕绥之：“……”

老先生发银白，神矍铄，看得来年轻时候一定非常英俊，就是习惯板着脸，显得异常严肃。

晚安。

两人同时木着脸看向顾晏。

”

可燕绥之没有。

燕绥之笑了一：“算了，这么麻的话不适合我。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带一个人来让你们见一见。他叫顾晏，也许你们听我提过？那个总被我气跑又一声不吭回来写报告的学生。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现在他是我的人。”

·

很久之前，顾晏就设想过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设想里，燕绥之会在这里停留很久，有很多、很多话对这两位说。

老法官缓过气来说：“嗯……就这个吧。”

这一年里所有的惊心动魄和生死挣扎，就这么被他略过了。

尽老法官天严肃，又带了儿职业病，话语不多，但顾晏看得来，自己这位外祖父心很不错，听燕绥之说话的时候甚至是放松而愉悦的。

走到面前，顾晏才发现这两座墓碑其实是相连的。墓碑之上，那对俊的夫妻弯着跟燕绥之极像的睛，温柔又无声地笑着。

“……对了，前阵我去了一趟医院。基因上的那儿病已经彻底好了，不用再担心。”

只是在聊天的后程，老法官还是提了一句：“我已经退休了，又都在家里，就不要用那么正式的称呼了，总让人觉得在开审。”

墓园静谧无声，只风着松枝沙沙轻摇。

燕绥之慢条斯理地喝了温：“那……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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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好像只记得那么一句’终有一聚’。”

所以真正坐到一起时，谈的氛围居然还不错。

直到他们站在那幢宅面前，燕大院才明白刚才脑中闪过的是什么……

这时候就能看来，某些同学真的闷。

老法官一脸严肃地呛了一茶。

他一手着西袋，一手轻轻把墓碑上掉落的松枝扫开。

赫兰星十三区的南郊有一大片静谧的松林，背靠一片绵延的缓坡，环抱着一汪湖。

顾律师抵着鼻尖转咳了一声。

某位院混账起来，上至老人至孩，就没有他不敢逗的。

老法官：“……”

燕绥之抱着那束粉玫瑰，眸光低垂，同样温和又无声地看着那两位。

他只是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说：“今年发生的事有多，一直没能空过来……想我了么？”

老法官默默喝了一茶，对“老先生”这称呼也发表了看法：“像学院来家访。”

从这相隔半个客厅的对视以及双方表可以看，这两位对彼此的印象都非常刻。

因为打开门的时候，顾晏那位外祖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扶着镜转看过来。

燕绥之转着手里的杯，似乎是故意的：“那怎么称呼比较合适呢……老先生？”

……当着顾晏的面形容的。

“……那就终有一聚吧。”

燕绥之笑起来，赶忙伸手拍了拍老法官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