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书张了张嘴,实在无法对他说残酷的现实,话锋一转:“他说这边资源有限,让你明天转回北京,让那边的医生给你看看。”
于是,程玉书踌躇片刻,意切地对他说:“我一定会让你再次站起来,重新回到赛场上去的。”
路鸣野扔掉果,神冷峻镇定,朝他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可他不能让现在的路鸣野成为过去的他自己,他明白与冠军失之臂的遗憾,也明白与梦想无疾而终所要承受的痛苦,他不希望也绝对不能让路鸣野成为那时的他自己。
没说能不能恢复却让他直接转院,路鸣野又不是白痴,哪能不懂他话里暗的意思?
“能动,过几天就能动。”但还能不能冰,这很难说。
碎掉一般,林国华把想骂他两只顾着比赛却不拿当回事的话语生生咽了去,轻声安他:“只要接来好好休息,认真康复训练,恢复个一两年,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能动就行,能动就行。”路鸣野松了一气,上手了,明白他一直不提短速可能是因为他希望渺茫,索不问。
“这事真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心急了”路鸣野打断他,“是我太害怕回队里不好成绩,所以每天都有偷偷加练,你的方法和训练量都没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自己的自己清楚,路鸣野知他这次的问题有严重,但他不想在程玉书面前崩溃,让他更加愧疚、更加难受,索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悠然自得地躺在病床上啃着苹果:“回来了?怎么哭了?”
他知他不甘心他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也不甘心用失败来为短速画一个充满遗憾的句。
“你歉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程玉书呆呆望着他,心疼又无奈,仿佛看到了当年躺在病床上不得不接受现实的自己。
程玉书红着,失魂落魄地说着:“对不起。”
“我不该对你那么严苛……不该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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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尽路鸣野挣扎着不愿承认,但他对短速的认真和,他是有目共睹的。
“你说什么?”程玉书微微一怔。
“我是不是……是不是永远都动不了了?”
路鸣野伤势加重这事瞒不去,程玉书半夜回了趟路外婆家,替他简单收拾收拾了行李,随后去医院探望了一镇定来的程珈安,对她轻声细语地代了一现在的况,最后他给宋辞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两年?
运动员的职业生涯里有几个一两年?
路鸣野苦笑着勾了勾,心里也很后悔:“林医生怎么说,我还能恢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