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散(2/2)

顾荣站稳，嘴角凉凉勾勒一丝冷笑。

“我敬重令兄的为人，不因份更改。”

他注意到江落没穿鞋，甚至把琴封铺到地上让她站在上面。

“可见风转，冤冤相报何时了。”

就在他们聊地忘怀的时候，顾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落垂，刚刚与陆行止聊天的快乐和自信统统消失不见。

他面无表地打量江落衣衫不整的模样，伸手指随意地在她衣襟拨，把她的领地微微敞开，一片白的肌肤，江落惊恐地往后躲，顾荣扣住她，轻笑:“躲什么？”

江落坐后，哭地更厉害了，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陆行止坐立难安，有些尴尬，正想离去，却听她:“这样面对郎君，非我心中所愿，让您见笑了。”

顾荣又:“是看上我的女人了吗？”

她问陆行止:“方才听你弹奏《广陵散》，可是喜竹林七贤？”

“姨母新丧，行止不在家里待着，跑到我的竹林里什么？”

“我兄也曾一心一意待我，后来他拿命祭奠友人，弃我而去。”

陆行止严肃:“晋鼎南移之前，我等也是亡国之人。”

他低将贴到江落耳边，状似亲昵:“来，见过你表弟。”

“我见郎君，如见故人。”

江落就给他背了阮籍的《咏怀诗》，中间偶尔还夹杂几句佛语解释，这都是从江淹那里学来的，陆行止到十分惊喜，不仅因为这女懂他，还因为第一次有人如此认真地用他喜的方式取悦他。

顾荣却:“行止此言差矣，这不是‘她’，这是你嫂嫂。”

“只是见郎君生的貌，待人又好，想起我早逝的兄，所以泪不止。”

陆行止不忍见她受辱，忙将事的原委解释一遍，顾荣听完后绪并无任何起伏，漫不经心:“沉家的小不错，改日我就去陆家提议，让你们早日完婚，这样行止就不会随便被哪个女人迷了。”

江落真害怕他当着陆行止的面撕掉她的衣服，扯掉她最后一层遮羞布，她收起脚，想把自己蜷缩起来，顾荣却将她从靠椅上扯来，着她的后脖颈不让她动。

“阿落衣衫不整地在这里与别的男人聊天，不就是想验一当今名士幕天席地与人的快吗？”

他这些侮辱的举动让江落到十分难堪，她咬着，泪啪嗒啪嗒往掉，怎么也不肯抬。

等到江落停来，陆行止几乎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了，俩人又开始聊起魏晋名士，从正始名士聊到竹林七贤，又从西晋建国聊到五胡侵中原。

陆行止注意到江落的脸立冷来，她微微颔首，起就打算离去，但顾荣已经来到她的前，着她的肩膀往压，她不得已又坐回去。

陆行止拱手，俯与顾荣:“是我有错在先，与她并不相，还请表哥见谅。”

陆行止里微光闪烁，了。

顾荣站在十米外看了他们将近半个时辰，俩人聊地十分投本没注意到附近有人。

顾荣摆了摆手，陆行止不得不退，他刚走去十米，后就传来裂帛声，他闭了闭，接着往前走，后面又传来短促的哭声，他忍了又忍，担心转会给江落带来更大的麻烦，纠结半天终于狠心离去。

陆行止最是崇拜这为知己者死的行为，一时肃然起敬，朝她鞠躬，定:“能与令兄相像，是我的荣幸。”

后隐隐传来顾荣的声音，他咬牙切齿:“你不是能说的吗？今天不在这里把魏晋历史从说到尾，这事儿就没完。”

“汉人曾经看不起亡国的胡族，对他们百般欺压，是故今日胡族残忍待汉人，亡汉人之国。”

江落有被他羞辱到，她气恼地拍开他的手，顾荣利落地躲开，俯拍了拍她的脸，笑:“放心，我一会儿就满足你。”

江落趁他无防备，猛地使力推开他，愤恨:“你怎能随意决定别人的婚事？”

“若是郎君不介意，可愿听我给你背一首诗。”

江落心中动，也更加惭愧，因为她想起自己初见陆行止时，曾轻易定义他无病，现在看来，这是一个真的人。

江落却:“但我们是洛人，江东人看不起洛人，跟亡国之人相像，郎君还觉得这是荣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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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又:“你自己多疑善妒，心狭窄，为什么要往别人上泼脏，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