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6/10)

而复来，日月的推移，人的生老病死，存在和毁灭。质的巧妙结合，产生了生命，生命再反过来影响质，创造另一生命，也是一个循环。所以当梦湖遇上了你，开始了创生的过程，她把你对晴的思念，以质的形相复活过来。跟著加上了我，在我们联手，晴『复活』的过程因而得以千百倍地加速……所以！她已不是死去的晴，或者可以说：她是一个活过来的梦……”

极暴喝：“闭嘴！”面上青毕。他不能接受这个晴并不是那个“晴”的说法，也不肯相信。

凌渡宇不理会他，续：“所以合约是没有法完成的……”

极狂叫：“去！”不断剧烈起伏。

凌渡宇叹了一气，很明白极的受。在晴生前，无论两人如何相，总避不开人与人间的恩怨缠，人类的自私和弱。但晴基于某一原因自杀后，疚、思念、痛悔、悲伤，汇成一不可抗拒的洪，投向晴葬的梦湖，而大自然的“代表”梦湖，把他思念晴的讯息，以人类不能了解的方式，化成质的现象。

于是“晴”现了，“回来”了。

这一刻，极才真正去恋。

以一至纯至净的形式去。

那并非延续，而是一“提升”。

超越了人类一切负面的副产品，超离了人的弱。

可是，现在极蓦地惊觉，自己所有的，只是放在一个不能理解的“异”上，教他如何自。

兼且一向以来，他信他和这复活晴的，是双方面的。可是自从凌渡宇到来后，或因他的神力量较极更为大，晴为他引了去，不再在他面前现，这打击，他怎能消受。

奇异的三角恋。

凌渡宇再叹一声。

极背转了，沉声：“让我静静吧！”语声中带著恳求的味儿。

凌渡宇离开了极，离开了玻璃屋，已有三个小时了。走在梦湖庄错综复杂的路上，完全不知一步要甚么。

是否应立即离去？

他不知。

也不敢想。

他心中填满对晴的思念，离去是无可抵御的苦痛和伤悲。

他并不比极好过。

直到一辆吉普车在他边停，急煞车的尖叫响起，他方茫然抬起来。

丽丝坐在吉普车的司机位上，面颇不自然。

凌渡宇呆呆地望著她，脑中一片空白。

丽丝：“雅黛妮失踪了！”

凌渡宇失声：“甚么？”

丽丝重覆再说一次，凌渡宇神智逐渐平复过来，奇：“你们不是在她上植了追踪的吗？她能走到那里去？”

丽丝焦虑地：“是的！可是追踪原原本本的放在幽禁她的床前九上，她的人都不知到了那里。在守卫室通过闭路电视看她的守卫，中了一支毒针死掉，直至刚才换班时，才给其他的守卫发觉。”

凌渡宇一颗立时大了几倍，他卷了极、晴的三角恋里，心神恍惚，日遇上这件烦事，使他颇吃不消。这件事，明显地是有人在帮助雅黛妮，而且这人一定非常熟悉梦湖庄。

凌渡宇：“守卫室是怎样的？”

丽丝：“守卫室只能从开，所以杀死守卫的人，一定是守卫熟悉和信任的人，才能赚门。”

这是说：帮助雅黛妮逃走又或是接走她的人，一定是无疑。

凌渡宇脑被迫活动起来，想起那晚玻璃屋举行舞会时，误以为是晴的小白衣女，那显然是一个，蓦地心中升起另一幅图像，问：“那个小胡韩林呢？”他记起那天韩林中的仇恨，记起了极把他缚在祭台上鞭打的形。

丽丝神一动，旋又决地摇：“相信不会是他，这里每一个人都对博士非常忠心，况且他岂肯放弃庞大的利益，那天博士放过了他，他还表示激涕。”

凌渡宇晒：“有很多东西都能令人盲目的，仇恨正是其中一，你最好查查看。”

丽丝犹豫了片晌，终于著了无线电话，发了召唤韩林的指令。

凌渡宇上丽丝的吉普车，向幽禁雅黛妮的红砖屋驶去，途中，丽丝的通讯设备响起：“丽丝小，这是总通讯室，博士吩咐：请即和凌渡宇先生往玻璃屋去。”

丽丝应是，掉转车，同玻璃屋驶去。凌渡宇大为凛然，他知极目是在甚么绪里，除非发生了天大重要的事，否则绝没有兴趣见任何人，更不愿见到凌渡宇。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来到玻璃屋前，连丽丝也到了事，屋前满布武装守卫。

两人待要玻璃屋，守卫队的队向他们：“丽丝小，博士请你留在这里，只是凌先生独自去。”

丽丝面一变，刚想大发小脾气，凌渡宇一拍她香肩，柔声：“博士这样，一定有他的理由。”

丽丝无言。

玻璃屋的大厅最少有二十名大汉，属梦湖庄领导级的人，各人神凝重，似乎刚举行了重要的会议。

极一人独立在玻璃屋的大台，凭栏远眺，有难言的孤寂和与世隔离。他旁的地上，放了一堆用白布覆盖著的，凌渡宇心中一凛，那看来像一个人的尸。

凌渡宇走台。

极缓缓转，神奇地平静。

凌渡宇望著地上，这样的距离，使他看到人的形状。

是谁的尸？

极：“你知这是谁了？”

凌渡宇答：“是标枪！”

极喟然一叹，：“他跟了我数十年，纵横无敌……不过！这样的收场也好，总胜似缠绵病榻，老朽而亡。”

凌渡宇：“是怎样发生的？”

极：“很简单，他指挥总所在的三层楼宇，夜时无故起火，火势由地迅速向上蔓延，起始时他的手想冲火场，哼！大约有二十多重机枪等待著，当场死了二十多人，标枪和其他的手，逃上天台，标枪想得非常周到，天台停了一驾直升机……可是，直升机飞离天台不及二百码，一支火箭从附近的楼房，正中直升机的尾，立时堕毁，标枪给手拖来时，成了一团焦炭。”

凌渡宇：“以标枪这等老手，如何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极平静地：“标枪和我有一密码通讯，以俾我们保持联络，但从最近迹象显示，敌人每一步都比我们先行，标枪的行踪暴，说明密码已给人破译了。”说到这里，极面一沉，：“而唯一能全面截听密码的人，一定是这里的……”

凌波宇心中再浮起白衣俏女的信影，那究竟是谁，为何要颠覆极的王国？

极：“这里有封信，给你的。”

凌渡宇愕然，顺著极手指的方向，睛搜寻到台那唯一的圆台上，一封信静静躺在台面，封中书著“凌渡宇收”几个英文字。

凌渡宇拿起信函，封是密封的，仍未被拆开，看来连极也不知容。

信写著：“雅黛妮在我手里，我在拿城等你三天，若不见你前来，莫怪我摧无。韩林字。”

拿城是拿的首都。

凌渡宇神木然，将信递给极。

极一看，叹：“所以找说人绝不能有妇人之仁，想当日我如把韩林掉，何来今日之果。”

凌渡宇哑无言，在一个实际和功利的角度，一认定敌人，即斩草除，自然是最有效的办法。当日凌渡宇间接地要求极放了小胡韩林，致有目之祸。不明白的只是：韩林这类人，为何会为了一个同伴的死亡，不惜得罪极，以及凌渡宇、雅黛妮所属的抗暴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