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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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写了两题之后她有捺不住，偷偷地往后瞟了一，正看见他左手手腕原本结了血痂的伤竟然又崩裂开来，血从伤里淌来，几乎染了他的手，连奏折上都染了些血迹。

“都结痂了怎么又裂开了？”楚沅哪还顾得上生气，她忙把笔一扔，捧住他的手就开始在衣兜里找纸巾来替他。

“药呢？”楚沅抬看他。

魏昭灵抬了抬，看向案的那只瓷瓶。

清晨他才上过药，随手便将那药瓶搁在了案。

楚沅探拿了药瓶来，打开木就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他的伤上，她意识地捧着他的手腕，轻轻地着他的伤，而魏昭灵就那么低垂着睛看她的侧脸，看她鼓起的脸颊。

“都让你不要用左手写字了，现在伤都裂开了，你现在还很虚弱，伤也愈合得很慢，这又裂开一次，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她好似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注视，仍自顾自地碎碎念。

可他静静地听着，却也半不觉得烦，反而弯起睛，无声地笑。

血几乎了满手，可他却好像分毫觉不到疼痛似的，又或许这本来就是他故意为之，疼或不疼原本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血好不容易止住，楚沅已经是一脑门儿的汗，她才松了气，抬却正好撞见他那样一双漆黑的睛。

他的瞳里有她的影，小小的，还有些模糊。

面对前这样一张冷淡靡丽的脸庞，楚沅忽然有气了，她发现自己好像一儿也不生气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殿有太过安静，楚沅只好捡起之前的话题，“你以前那么不喜喝药，这几个月还一天三顿都得喝，我如果不看着你，你真的会喝？”

她可还记得他之前把她辛辛苦苦熬给他的中药给她的事。

“嗯。”

魏昭灵看着自己被她用纱布包裹得很厚实的手腕，他也没太在意她包扎的手法是不是有碍观瞻，只将衣袖褪了来。

“为什么？”她又一次这样问他。

魏昭灵的眉很淡，他抬首看向那殿门外的朦胧细雨，好似那的雾气都迎面而来，衬得他的面容都带着些缥缈无尘的，“或许是因为，我已经开始惧怕死亡。”

在这般寂静的大殿，楚沅清楚地听到外从檐角积聚而的雨淅沥声，又在这样的声音里，她听见他说：“若我死了，就见不到你了。”

“只是这世间百味于我而言我从未有过多的经历，我曾将太多的时间都放在了仇怨里，忽然之间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我没了来，也实在有些茫然，该怎么活着才不算虚度你和我的臣为我辛苦谋求来的这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