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2/3)

裴徊光没有答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咱家从三岁时被囚禁于玱卿行，一年后逃到父皇边。从那时起，读的每一卷书、学的每一个本事都是为了复仇，甚至不惜自残修炼邪功为宦，为自己断绝所有后路。”

裴徊光抬手，去沈茴脸上的泪。他果真如沈茴所说，将她抱在了怀中。也，只是抱着她。

风有些大，将她的裙得向后扬起。

“咱家享受站在影里如蛆虫般恻恻地看着众人痛骂齐氏王朝，幻想着千百年后的人如何评贬齐朝。”

裴徊光侧首，望着沈茴脸上的泪慢慢过她的脸庞。

裴徊光轻轻地颔首，低声：“是，已经完成了。”

沈茴

他再慢慢抬起睛，望向沈茴，轻声：“咱家这一生，或许生来就是为了毁灭。如今齐氏不再，咱家毕生所有筹谋与本事再无意义。或许，咱家的存在也没了意义？”

她走了那样久，气吁吁，双发，终于千辛万苦走上逢霄亭。双脚踏在地面，沈茴松了气，上再无力气，她也顾不得脏了华服装，直接在覆满厚雪的地面坐，她将手心贴在快速动的心，急迫息着。

沈茴大声重复：“你已经完成了！”

落雪纷纷，将裴徊光留的脚印覆去，杂堆积的石阶上雪白一片却是十分。沈茴上穿着来不及换的繁复装，她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石阶像是看不见，怎么都走不完。沈茴每每没了力气，她仰起望着裴徊光孤单的影，抿抿，继续往上走。

沈茴亦转首望过来，她望着裴徊光的睛，弯起睛来，说：“你若不想活，现在就抱着我，一起去！生同日死同，共赴黄泉来世再净净地相遇！”

裴徊光声音极轻，他在问沈茴，也在问自己。

裴徊光似才觉察有人上来，他侧首，目光落在沈茴上。见她弱疲倦地坐在地面，探裙摆的一只脚还踩在石阶的一层。她上华丽的装脏了，染了雪泥、沾了落雪。她挽起的发髻上积了一小窝白雪，落雪周边隐约有化开的迹象，了她柔的乌发。

所以，他得活着。在这短暂的人生中，尽相伴。

沈茴支撑着，慢慢站起来，朝裴徊光走过去。她提裙费力跨过漆红的胡，同裴徊光一样站在陡峭山石的边缘。

他将搭在沈茴的肩上，低声：“阿茴，你这样好，死后是不会和咱家一起地狱的。”

裴徊光越发将沈茴抱得些，就算他也分不了多少温度给她。他垂着，低沉的声音噙着对人温柔的哄：“别哭。咱家舍不得宝宝哭。”

这样冷，泪贴在脸上，她会冷吧？——裴徊光这般想。

的那一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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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终于不再那样重地，她抬起，一张红彤彤的脸。她望向裴徊光，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回去吧。”

裴徊光垂目，扯起角轻轻地笑了笑。

沈茴没让沉月搀扶，在沉月担忧的目光中，独自提裙往上走，踩着不规律的石阶，一层一层迈上去。

沈茴心中生千刀砍剁的疼痛，痛得她连息都尝到了腥甜。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日……茴受不了裴徊光这个样，哪怕他疯狂，哪怕他凶狠，而不是这般毫无生机！

沈茴急切地开：“你已经完成了！天人皆知齐氏的昏庸残暴，齐氏必然会遗臭万年被后人谩骂万年！”

这样，仿佛一失足便会摔得粉碎骨。沈茴忍着对的惧意，不看方，她目视前方，说：“你若当真不想活，不必困在对我的承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