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宝文阁来的欧修。多年不见,他仍一便认了我,很友善地唤我:梁先生。
一直以来,他对我与公主都怀有一辈般的关之qíng,在我们受到言官猛烈抨击的时候,他都没有随众指责过我们哪怕一次。如今听见他招呼,我心中一,立即向他施礼,寒暄:久不相见,相公安否?
参知政事是副相,平时众人亦尊称其为相公。但欧修一听却摇,微笑:从今日起,我不再是参政了,先生不可再称我相公。
我讶然脱:这却从何说起?
欧修:今上己接受我辞呈,免去我参政之职,命我知毫州。明日我便要离京了,所以适才去宝文阁,拜别仁宗皇帝。
宝文阁藏仁宗御书,亦供奉有其御容,仁宗朝臣离京通常都会前来拜别。
欧修的事被台官闹得沸沸扬扬,我是知的,此刻听他这样说,不免遗憾,:台官所言之事,今上已辨查其诬,贬黜构陷之人,相公为何仍要求去?
欧修没有细说原因,仅应以寥寥一语:我只是觉得累了。
我闻之慨,又联想到当年言官说他盗甥一事,遂叹:相公一生xing直不避众怨,惜为言者所累。
欧修听了展颜一笑,:我年少时曾请僧人相面,僧人说我,耳白于面,名满天:不着齿,无事得谤如今看来,这话倒是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