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仲生留在外面,陪着伤心的黎夫人,黎明则领着三人,绕过一架不菲的屏风,来到黎妧屋内里间。
黎妧的尸体是早上被发现的,加上黎夫人悲痛女儿离奇暴毙,而一直守在黎妧尸体边上的缘故,尸体至今没有人动过。
苏衍只是仔细看了几眼,又在屋内走了数圈,掐指一算,摇了摇头。而谢维则干脆解下自己的桃木剑,一手捏诀,脚踏鹤步,口中念念有词,大有要搞出一番动静来的架势。
就算谢维念到最后一句时,一边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黎明整个人险些跳了起来:“是……这是我女儿回来了么?”
谢维收起桃木剑,脸上有些尴尬:“不是,只是刚好起风了。”
他话音刚落,屋外一场大雨伴随着狂风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好似在证明谢维所言非虚。
屏风外面的黎夫人嚎啕大哭:“妧儿,妧儿,娘知道,是你在借着大雨告诉娘,你死得冤枉啊!”
裴景行走到窗前,看着屋外暗沉沉一片,转头问黎明:“黎侍郎,可曾派人检查过院子各处,是否有人潜入的痕迹?”
黎明点点头:“查过了。”
想起自己刚才在黎妧院子里找到的那枚骨哨,裴景行明白黎明所说的检查,和自己想的相距甚远。只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现在他再想去检查,只怕也查不到什么了。
黎明不愿太多人打扰自己女儿死后的宁静,等苏衍和谢维检查完以后,便带着他们来到外间,与黎夫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裴景行喝了一口热茶,扫去身体周围黏糊糊的潮湿感,问道:“挽朱一直是黎小姐的贴身侍女?”
“是的,”黎明点点头道,“大概在小女三四岁的时候,内人就点了挽朱做小女的丫鬟,一直到现在。”
黎夫人擦着眼泪,补充道:“一开始挽朱只是二等丫鬟,后来我看她忠厚老实,就提拔为大丫鬟中的一个。四个大丫鬟中,两个嫁人了,一个病故了,虽然后来我又从二等丫鬟里提拔了几个上来,但挽朱一直是妧儿最得用的丫鬟。”
“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挽朱。”
裴景行这么说,黎明哪有不答应的,他喊来屋外守着的一个管事,问道:“挽朱那丫头呢?”
管事回答道:“暂时关在柴房里,老爷可是要带挽朱上来问话?”
“赶紧带上来,裴公子这边有话要问。”
“是。”
挽朱被带上来的时候,左边的脸肿了老高,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也不敢求饶。
“挽朱,这段时间你和你家小姐可曾碰见过什么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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