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眉峰一动,却并不怎么惊讶:“你果然听来了?”
望着自己的手,看着这净略有糙的手,自打离开京城后,她一路隐姓埋名而行,但见到患疾病或者被病痛所困之人,仍是忍不住会手相助。
闲暇时候她想起自己在侯府没恢复记忆时候曾渴望的:那时候她因为知自己针灸的技术明,所以很希望她是一个大夫,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简直再好不过了。
毕竟说去的话,泼去的。
退一万步说,纵然白梼不知十四的事,但一想到十四哥的死溅的血所沾染到的那些得利的人之中……还有一个是白梼,他的白衣上也有十四哥的血,钗儿无法忍受。
儿神变了变,却咯咯地笑了起来:“怎么了,你是觉着我抢了你杀她的机会呢,还是……觉着我不该手?”
儿漠然:“你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那天白梼带她回去后,金钗儿也曾开诚布公地问起了十四的事,她问白梼事先知不知。
如果说金凤儿是直接害死了十四的人,那么她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不会杀她。”钗儿喃喃的,将手轻轻握了起来:“而且,你不是已经了吗?”
而她曾经跟白梼说过:她要离开。
钗儿盯着他的双,知他没有说谎,白梼不会对她说谎,但是她知,自己如果还要继续问的话,恐怕会听见她不喜的答案。
废太之所以那么快的倒台,就是因为私藏兵甲之事,这件事的由起因却是冯英对于金凤儿的信任,金凤儿借冯英的手害死十四,一是私心要十四死,二就是为了李应的上位铺路。
“真恶心!”她忍住还是恨恨地骂了声,甩去之后又赶捧洗脸。
她恨不得把金凤儿杀了,让她去给十四赔罪;同时也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因为她没法儿原谅自己。
可是脸上的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加重,最后连手都不能去碰到脸,一碰就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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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空了一大块,她知是什么,可却不想回。
儿跟金钗儿一左一右望着她,金凤儿惊魂未定,看看盆又看看钗儿,最终扭:“你、你快帮我卸了残妆,我、我要恢复我原来的脸。”
钗儿还未言语,金凤儿已经没法儿忍受了,只是她也没心思再去追问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她的脸,越来越难受。
可纵然如此,无可辩驳,金凤儿仍是她的亲生妹,其实在十四事之前,钗儿并没有想要斩尽杀绝的决心。
钗儿到底在东厂大的,皇室的龃龉并不陌生,白梼是李应一派的,在这件事中还差给牵连,如果说白梼并未参与李应的密谋,她不相信。
她的心开始慌了,模糊中看到盆里映一个蓬垢面的丑陋的脸!简直如同看到了鬼浮游,即将从浅浅的盆里冲来抓住她,金凤儿惊叫了声,踉跄后退,竟跌倒在地上。
没想到如今差错的仿佛走上了这条路,但心里却并不觉着怎么兴。
“已经恢复了?”金凤儿有一兴,神中闪过一光,但这笑容跟光又很快消失:“可是我刚才看到……”她茫然地,心有余
钗儿:“你不该带她来。”
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滴落来,她本来以为是滴,但很快察觉手黏糊糊的,金凤儿愣了愣,皱眉看了看手指,发现是一些颜古怪的、半是粘的东西。
白梼的回答并无任何迟疑,也非常简单:“殿是在事后才告诉我的。”
直到十四亡,在东厂她听金凤儿说起为何害十四,她心里恨不得立刻杀死金凤儿,同时她心中又多了另一个无法原谅的仇敌,那仇敌不是别人,却就是她自己。
再加上金凤儿说的那些十四为她而死的话,她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心安理得地她的威远伯夫人。
她左顾右盼的,终于发现在墙的简陋架上放着一个铜盆,盆中仿佛还有些,她立刻冲过去,捧起向脸上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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