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立即回过神来,赶忙往他边靠了靠,主动伸手将他抱。
不多时,两人的温度渐渐相接。
她将脑袋靠在他边,调整好心绪,缓缓问,“厂督,您这回升了官,喜吗?”
梁寒闭着,“中之,有什么值得喜的。”
重新提司礼监,是他与皇帝两年前就开始筹谋的事,其间阻碍重重,太后、魏国公、阁,甚至天士人皆痛恨宦官权,又怕制衡之术影响到阁的地位,直待今日才尘埃落定。
可这话听得人牙酸,见喜轻轻叹一声,随即扯个笑来,“如今您真是一人之万人之上了,我脸上也跟着沾光呀。”
“是么?”
他垂来,冰凉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冷得见喜一颤,“你这么兴,你家顾大人是不是更兴?”
见喜慌了神,“您又提顾大人作什么呀?那不是被您赶京城赈灾去了么。”
梁寒歪着嘴角,视线落她在脸上,笑意瘆人:“如今朝堂外大小事务都在咱家手里过一遍,咱家想提谁,罢黜谁,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你不想替他求求?你若是开,咱家倒是可以给他安排好差事。”
见喜抿着,心里暗我信了你的邪。
听听这怪气的语调,若是真心实意,她便扯了帷幔吊死在这梁上。
他给她设,她就偏不往。
见喜眨了眨睛,无辜地望着他:“我说什么,您都能答应?”
梁寒笑意更,“当然。”
“您不反悔?”
“当然。”
她恶向胆边生,忽然翻了个面将他拦在,整个人一脑儿往他上堆,说的话却是绵绵的。
“那您答应我,往后个好官,不能谁给您个耳旁风,就升谁的官要谁的命!就算是见喜也不行,您的事儿陛看着,天人看着呢!您想要升官发财,可也得好好保全自己。”
呵的气息坠在他边,的,的。
梁寒难得听着一怔,继而嗤笑一声。
一回有人劝他个好官、保全自己,这倒是新鲜。
让他梁寒个好官?
呵,先皇听了这话都要掀棺材板诈尸呢。
东厂的番遍布南北直隶,大小官员夜里同夫人小妾们说的私房话都能知晓得一清二楚,这是手人不敢来听他的墙角,若真听到了,他这司礼监掌印的脸都没地儿搁。
他挲着她柔的脚心,在她彻底梦乡之前,凉凉地开。
“还记得今日那人么?他被咱家剥了,挖了,知为什么吗?”
见喜心里猛地一,背脊一凉,再也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