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绝笔(2/2)

她指尖在茶盏中轻轻搅动，沾上细细涂抹于画布之上，被茶浸的地方竟缓缓显些字来。

待字全然显现来，她们终是看见了这份贺礼真正的秘密。

你那濯雪的山，我终究是爬不上去了。

顾予轻拿过画卷，翻转过来，凑到背面轻轻嗅了一。果然没错，这画背面除了墨的味，分明还掺着落白的香味。

秦至笑了，她眸中盛了盈盈秋，明媚似。贴了过去，落在顾予轻颈侧，尖轻了一。

顾予轻呼了一，差没拿住手中的画卷。

顾予轻顺着她说的话去想当时的场景，角轻轻勾了一。她偏，在秦至扫过来的发丝上落了一吻，缓声：“我大抵……偏喜不要脸的。”

一若有若无的香气轻飘而过。

秦至瞧着她的动作，：“原是如此。玉幽教也有此类加密之法，不过是以火引之，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看向秦至，：“这画有问题。”

我却又不愿被收回，并非为了我之残躯，而是因为你。我只盼你能全心中所愿，得心中所想。

声音也似化成了：“那我可要……多不要脸几回。”

前几日，温止来见我，她还是没变，我瞧见她，恍惚间竟觉你还在我侧，回首顾看，到底是我之臆想。我的心上人，虽未隔千里，却终隔山海。

顾予轻一怔，她抬手搭在秦至腕间，止住了她的动作。

今日对镜，见鬓边已生白发，不知再见之时，可会对面不识。思忖此，又觉平白添愁，你我何来再见之时。

她边涂抹边：“濯雪有一独有的加密方式，常用于传递密信。以落白碾墨，再用此墨书之，不消片刻，墨自会隐没。需以混浸，便会显现。”

顾予轻将画卷背面朝上摊开在桌上，又斟了杯清茶放在一侧。她自怀中取个小瓷瓶，将瓶中清滴茶中。

那上洋洋洒洒所书的，却是一封信。

“吾妻灼之，

“她这般敷衍于我，我自是不肯。可我又打不过她，更何况她是你师傅，我如何能手，只得先行离开。走时，还听见她中念叨些什么不要脸的，什么亲亲徒儿之类的话，分明是在骂我。”

我时常会想，如若我们永远留在那里，是否便能得永远。不过真要如此，温止大抵会骂死我。

靠过来，恍若无骨般依在顾予轻肩，尾音拉了些，委委屈屈似的：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

浮云一别，经年。执笔怯，迟迟未落，你知我总不善言辞的，不许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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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绝笔。”

秦至坐直了，正了正神，“你发现了什么？”

秦至的手从她肩探过来，自她手中将画卷接过，掠过顾予轻肩时，画卷背面轻扫过顾予轻鼻端。

秦至观她神不对，收了调笑的姿态，问：“怎么了？”

也不知是否想得太多，我越发不好。时常呕血，却不敢让旁人瞧见。我觉时日无多，想来于上天偷来的年岁，终将被收回。

“这画上，有落白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