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齐搬了个锦杌放在门教华滟坐着歇脚,她手捧了一盏茶手,还在同温齐说着大军粮草的安排呢,一抬就看到当先那名小将生着一张酷似温齐的脸。
而后伯侄三人自去理军务不提,华滟这边因才醒过来,又连番见了人,顿觉疲惫,便回房歇息。
这银甲小将愣了一愣,看向华滟的目光却十分陌生。
这一回,谢的是华滟、温齐二人,一跪谢他们夫妻的养育之恩,二跪谢温齐五年来从未放弃寻找过温少商的恩,三跪谢华滟给他们兄弟二人的赐名之恩。
华滟这是真的惊住了, 连濯冰都忍不住地看了过来。
温少雍也往前迈了一步,同温少商并肩跪在华滟面前, 兄弟二人齐齐拜。
温齐起,走到门吩咐了几句,随即背手走回来,面上挂着微笑,徐徐:“我已着人招去了,你见了便知。”
温少商沉默地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华滟面前, 叩首:“少商拜见公主殿!少商谢公主赐名之恩!”
华滟还在疑惑时,就见他后另一人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他的肩,笑嘻嘻地冲华滟:“姑姑,我才是少雍啊!”
华滟却是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拢着衣袖就要起去见,温齐唤了濯冰取来披风替她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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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笑着望向这并肩而立的兄弟二人,满意:“不错,少雍少商,都是好名字。”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少雍便快言快语地声:“他是少商!是我二弟!姑姑您还记得吗?我们兄弟的名字都是您起的!”
那厢温齐却已经将务粮草等调令事项令转给华滟理了,华滟这段时日清醒的时辰远不如睡着的时辰多,她便令华旻带着华昇跟在她左右,白日她力充沛理事务时教他们二人好生学着,一些不是很要的小事就由华旻定夺,倘若涉及重要机密时,则由华旻先拟定一个方案来,华滟过目后与军师顾采文一同裁定。
温齐立在华滟后,见他们二人虽遭受世变,饱经磨砺,但如今有缘能团聚,少雍少商俱都成,正是意气风发,英姿的盛年模样,便喜自心来,一左一右扶他们起来,微笑着对华滟:“此乃吾家千里驹。”
华滟忍不住去想, 这孩站在那里, 倘若不言不语, 旁人极易将他忽视。这是有过怎样的遭际, 才令他生这样的沉默气质呢?
他量颇,立在台阶上几乎挡住了后那人的大半形。
等他在华滟面前仰起来, 华滟才发现除了眉弓的那伤疤,他同少雍生得几乎是一个模里刻来的一般,眉鼻无一不似, 宛若双生。
而他眉弓的伤痕, 放大了兄弟间的这细微的殊异。
温齐忽然扬眉:“说来你还不知,我来的路上,找到了一个人。”
他笑着转过来对吃惊的华滟:“我方才说的人就是少商。少商,来拜见公主。”
华滟微怔了怔,随即大惊:“少雍,你的脸!”
温齐哈哈大笑,走上前拉起二人,指着右边那名银甲小将:“这是少雍。”又指着左边那人:“这是……”
如今温齐大举募兵,这一座占地极为广阔的殿就被挪作练武场
与哥哥分开的这五年里,温少商应该经历了许多。
华滟奇:“是谁?”
第105章 更隔蓬山一万重15
青陵台古意森森,因建在山里,就是夏酷暑时分,晨起夜后也有几分凉意。
青陵台荒废了四五年,中心几座大殿因是早年变之地,人们不敢涉足,昔日宴请万国宾客的清凉殿更是早就被华潇旨封禁,在皇帝旨意来之后就愈发无人敢,风与鸟儿衔来的草籽落了地,很快就从铺地金砖的隙间生发芽,一年年生来,各草被植早就得足有人。
谈衷吧。
兴许是兄弟二人境遇不同, 温少雍十岁被温齐带回上京时虽然也吃过不少苦,但后面永安公主府将他锦衣玉得养着, 又延请名师教他诗书文章、武功兵书,五年来,他的仪容气质已跟大分上京王孙公并无区别。但温少商则不同,他与少雍相似的眉是另一个沉默、敛、犷的灵魂。
这名银甲小将的盔之,颌面之上,俊秀的眉弓有一的伤痕,这仍在泛红的伤痕直直地从眉末梢起一直没鬓发。光看这一伤痕,可以想象当时况有多么凶险,是有一支利箭或是一把刀,瞄准他砍去,而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偏侧躲过了惊险致命一击,但却仍然给他留了伤疤。
不多时,就有两个穿银甲的小将一路小跑跑了过来,因为来得急,连手中对练的红缨枪都没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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