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家门,到与草原首领和亲,漂泊半年,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
她没有应和,李嬷嬷觉得无趣,表讪讪,寻了个借先去了。
午没有人来,青杏和念桃仔细打扫毡帐的各个角落,又在靠门的位置铺了毡,以备夜里守夜用。
青杏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简单拭了桌椅,明窈就叫她回去休息了。
帐里只留了念桃,可也没有需要她的,明窈并不是多么刻薄的主,想到大家都是同她一样,连续奔波了几个月,当心。
“此番和亲到草原,若无意外,我怕是此生都要留在这儿了,如今不知前路,我也不好安排你们,我知你们不愿留,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送你们回大越的。”
是夜,明窈听到账外隐有闹声,她侧耳听了许久,却是什么也没听明白。
人们说话的速度很快,各各样的声音织在一起,格外喧嚣嘈杂,对于初学草原话的明窈来说,着实难理解了些。
既然听不懂,她也就不去凑闹。
几人本想吃粮凑合,不想有人送了烤羊,稚的小羊烤得滋滋冒油,简单撒上一把盐粒,在草原上就是难得的味了。
明窈吃得不是很习惯,羊理得很净,但自带的腥膻让她多有不适,稍微尝了一就拒了,只喝了一碗茶汤,肚里不空,便先歇了。
除她之外,陪嫁的随从们倒是吃得很香,连一贯挑病的李嬷嬷都赞赏不已,低声嘟囔着:“……能记着公主,这还差不多。”
来到草原的第一晚,万事皆平,没有现任何明窈所担心的意外。
事实证明,她放心得过早了。
明窈是以和亲公主的份过来的,和亲和亲,没有亲事,自然算不得数。
要是那些护送的士兵一起跟过来,少不得抓时间办亲事,最多半月,早早完婚,他们也好早早回去差。
可他们被赶走,真正到都儿的只有几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妇孺。
教引的嬷嬷倒是私底跟明窈提过,问她是否要跟落的首领提一提,尽快将婚事落实了。
在明窈的认知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大事向来是由辈面的,怎么也不该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去说,显得她有多上赶着似的。
明窈不肯主动提,陪嫁的嬷嬷们也拿她没办法,再说狄霄不在,她们想代劳都不知去找谁。
狄霄在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带走了落里近半数的汉,着铁弓矢,至今未归。
明窈忐忑地等了几天,却没听任何人提起过什么亲事完婚。
又或者有人说起,只是她听不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