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在场的听审者看得一清二楚,全联盟观看直播的人同样一清二楚。
顾晏在全息屏幕上放一张值班亭以及013山的照片,问:“照片中可以看到,你工作的那间值班亭一共有三面窗,暴雨过程中三面都被雨拍打过?”
现场再度陷死寂。
冈特律师没好气说:“对,车的一切痕迹都能作证,车外的斑斑泥迹也能作证。”
冈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是的。”
截然相反。
修·克劳摇了摇,他伸手指了一正中的那扇窗:“我一般面对这扇窗,面前是办公桌,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伏在办公桌上,雨就迎面拍在我正对的窗玻璃上。”
顾晏握着一只电笔,顺手在全息屏上勾了两个箭,然后把笔一丢,撩起看向冈特律师:“那么请问,我的当事人贺拉斯·季先生驾驶的这辆银豹gtx3,这片区域的泥迹为什么只有一?”
顾晏:“好。”
他看见顾晏手指轻描淡写地拨了一播放键,屏幕上的银豹gtx3放大一倍,那些已经掉的泥迹就这么以区域特写的方式,呈现在所有人前。
“也许临近半夜的时候,我有犯困,所以你说两场暴雨的时候我有愣神,因为第二场我其实记不太清了。”修·克劳终于还是承认了一句,“但我发誓,这五个小时里我非常清醒!就这一辆车,没别人。”
冈特哑无言。
“对。”
不知为什么,一听顾晏说“好”,冈特莫名涌上来一阵心慌。
顾晏:“确实可以,照当天暴雨风向和013山的走向,那辆作为案犯工的银豹gtx3来时的泥应该前倾,返回的泥偏后倾。依你所说,掉前一,留的应该是后倾的泥迹。”
“确定?”
“在上述证言没有任何问题的前提,疑似犯罪者驾驶的银豹gtx3这块区域泥应该有两,一是来路上的,一是返回路上的,有顺风和逆风之差,两者飞溅的方向必定不一致。”
“……”
“也没有。”
“那五个小时中,雨势有过变化么?”
克劳摇,“没有,一直拍,本没停过,也没变小。非要说的话,甚至还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戛然而止的,不过这也是我们这一带暴雨的特了。”
“不妨请诸位告诉我,我的当事人贺拉斯·季遗弃的这辆车,泥迹是哪个方向?”
他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面前的电纸页,全息屏上投放的车辆照片应声微晃。
顾晏沉声说:“据证人修·克劳先生的证言,午四起,翡翠山一带开始暴雨,风力极大,雨势倾斜。515分,一辆银豹gtx3驶013山,冒雨到达7号现场。夜里910分,同一辆银豹gtx3冒雨原路返回。十分钟后,也就是920分左右,暴雨暂停。这期间,风向雨势都没有过变化。”
那些泥迹全呈现被车甩的趋势,朝前倾斜,黏在车四周围。
修·克劳不自觉地收腹立正,有些忐忑地等着顾晏张。
有几个问题克劳先生回答不了,也许还需要向你请教。”
“雨是倾斜的,风势很大,在你值班亭的窗面上拍了整整五个小时?”
顾晏了,又把那辆银豹gtx3的狼狈照片调来,转而问冈特:“这是我的当事人贺拉斯·季在案发当天使用的车对么?”
但他立刻反应过来,意识反驳:“可以,也许被告人在抵达仓库后,掉了来时的泥迹呢?这样也只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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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你问。”
冈特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就是这辆。”
“那么,那五个小时中,还有其他车辆往仓库方向行驶么?”
“案发当天的个别细节,还需要再跟你确认一。”顾晏说。
前倾。
于是冈特还没沾到椅,就又默默站了起来。
“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在案发期间使用过别的车么?”
“你刚才说,第一场暴雨从4持续到了晚上920分左右?”